繡鳳凰所用的金線是禮部送來的,一共送了三十錢的金線,而光是這鳳凰就用了二十七錢金線。
鳳凰的眼睛原本打算是用紅寶石的,林蘇離覺得紅寶石不顯眼,就按照自己的喜好縫了黑寶石上去。
事實證明林蘇離的選擇是對的,紅寶石容易和嫁衣本身的顏色混著了,而繡了黑寶石上去,鳳凰彷彿一下就活了。
文扇摸著嫁衣上的刺繡,由衷的誇讚道,“小姐的女紅自然是沒得挑的,這鳳凰繡得像真的一樣!”
“這鳳凰腳下踩著的是海螵蛸嗎?淺黃色的真好看。”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嫁衣上有海螵蛸呢,不過鳳凰本就和海螵蛸是聯絡在一起的。
林蘇離的指腹滑過鳳凰腳下的淺黃色海螵蛸,嗯了一聲。
確實是海螵蛸,梧桐花的別稱。
梧桐花代表忠貞的愛情,也寓意著悲傷淒涼,像極了她這一場婚姻。
她對梧桐之愛忠貞不渝,對這場婚姻卻感到悲涼。
文扇沒有想這麼多,只覺得鳳棲梧桐,在鳳凰腳下繡海螵蛸很相得益彰。
“嫁衣也繡好了,文扇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林蘇離說,她想散散心。
文扇知道自家小姐這幾日繡嫁衣也繡累了,絲毫沒有二話,陪著林蘇離到園子裡轉了一圈。
“那幾盆仙客來是哪來的?”林蘇離指著花架上的幾盆花問文扇,她記得家裡不曾栽培過這種花的。
文扇努力回想了一下,拍了拍腦門,終於想起這花是哪來的,“是三皇子府上送來的,已經送來有好一段時間了。”
“吩咐人搬走吧,我不想看見。”林蘇離淡淡的說道。
文扇明顯感受到她心情變差了,不敢多問,找了兩個小廝過來,“你們兩個把這幾盆仙客來都搬遠一點。”
囑咐完後文扇回到林蘇離身邊,“小姐,奴婢已經吩咐讓人把它們搬走了,不會出現在小姐眼前了。”
林蘇離點了點頭,卻也沒什麼心思繼續逛下去了,想著這裡離林清知的住處不遠,順道去看一下他。
四弟的風寒這麼多天了,卻絲毫不見好轉,也不知道大夫是怎麼醫治的。
因為林清知病了,林殊禮這些日子很少出去鬼混,整天沒事就在林清知的院子裡陪著他,怕他無聊。
林蘇離到的時候,林殊禮正在放風箏,而林清知在一旁看著。
“小傻子,三哥這風箏放得不錯吧,你看它飛得多高。”林殊禮洋洋得意的說道,一邊拉扯著風箏控制方向。
林清知其實並不太想搭理他,三哥說是來陪他,其實不過是讓他看著他玩而已。
誰陪誰徹底顛倒了過來,不過林清知知道他要是不搭理他,林殊禮一定會更聒噪的,於是敷衍道,“嗯,很高。”
林殊禮絲毫不在意林清知的敷衍,反而揚了揚頭,越發得意,“那是,也不看看你三哥是誰。要不是這風箏做工一般,我還能放得更高。”
林蘇離聽到這忍不住笑了,問他,“那三弟倒是說說你是誰,阿姐也想聽一聽。”
林殊禮聽到林蘇離的聲音,風箏也顧不上了,隨意捲了兩下丟給一旁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