鶻野忙了一整天,直到現在才有空過來,而進門就見刀無淚顫抖著身體發笑的模樣。
明明是笑吧,可眼裡一閃而過的痛苦交纏著雙眸,便是現在冷若冰霜了,也一樣不能驅散這股陰寒。
恐怕這世間,誰都有不能言說的悲傷吧。
“玉面魔君他死了,連魂魄都被碾碎了。”鶻野坐到他對面。
陽臺上,一抹黑,一抹藍,迎合著落日夕陽,今晚好像是滿月。
玉面魔君的事情也與阿雀無關了,是的吧。
刀無淚是在心裡問的丫頭,她回應說“是這樣的沒錯”,幽冥府已經撤銷對陽霜雀的追捕文書了。
“你怎麼逮住那條血紅蜈蚣的,懸念說它的攻擊力特別剛猛,草昧子那樣的修為都抵抗不住……那東西能在體內產卵,你沒事的吧?”
他不怎麼想說話,刀無淚將身體塞進椅背裡,道:【他發現我是誰了?】
【……可能是試探。】丫頭也不是很確定。
因為是鶻野,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存在,丫頭探聽訊息的時候極盡全力避開他。
就這樣,丫頭道:【你不妨試探他的修為,我怎麼都覺得鶻野可能又精進了不少,至少我現在就看不清他的修階,忽高忽低的,暈。】
【修階不定性?】
好似無心撞到鶻野的眼中,刀無淚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很冷漠,特疏離,比之前還要陌生,鶻野止不住心生懷疑,覺得他的猜測可能是錯的,對方只是尼綏變,而不是刀無淚。
可那名字取得與之前一模一樣,這世間當真有這樣的相似性?
“你只需比它快就好了。”
“……啊?”
鶻野那種茫然維持不過一秒鐘,便明白刀無淚那句話的所指。
“哦……”鶻野站起來。
可能他不是的吧,只是性格方面很相似,自己也不可能阻止這樣的事情存在。
帶著這樣的肯定,鶻野道:“多謝閣下指教,現在天色已晚了,本君上不便打擾,告辭。”
“……”
不是沒有話可說,而是先看了一眼天色……還沒有落山的太陽,也沒有當空懸掛的明月,這……算晚了?
耽誤不過一秒鐘,鶻野已然離開了房間,刀無淚起身側臉看了屋內。
摸了摸鼻子,好像又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覺得有幾分的莫名其妙。
……什麼亂七八糟的。
【無淚,我們今晚去不去?】丫頭這時候發聲。
刀無淚將注意落在丫頭的話中,道:【去哪裡?】
【當然是去看玉面魔君啦,剛剛鶻野不是說過他被碎魂了嘛,我好奇。】
丫頭哪裡是好奇,是躍躍欲試,刀無淚不禁揉了揉太陽穴,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她管教不嚴。
【去嘛去嘛去嘛……】丫頭開始撒嬌了。
【可外邊……】
【他們都走了。】
竟不自知的慌張了一把,反應直接表現在了身體上,故披著的藍色外套滑落肩膀,又被失手打翻的茶壺濺了水珠。
刀無淚有些心慌。
【怎麼了?】丫頭能感受到刀無淚的慌張。
不至於失措的地步,就是有些意料之外吧,刀無淚這樣勸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