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心眼裡,太子還是不敢十分相信裴修的立場,他覺得摸不透他,“姑祖母,裴霽清功夫了得您可知道?”
大長公主一愣,“什麼功夫了得?”
太子便將狩獵場一行告知姑祖母,“種種跡象看來,他似乎是深藏不露。”
大長公主沉思片刻,說:“他既然捨命救你,自然衷心,對衷心之人疑心是大忌,如今你可用之人唯有他,如何想辦法籠絡住才是你現在該想的。”
太子到底也沒有別的好主意,只能聽憑大長公主吩咐。
第二日早朝,太子宣佈裴修隨軍出征,隔日出發。
晏長風聽聞訊息,意外但也不意外,“大約是外祖母的意思。”
裴修點頭,“太子決定親征是頭腦發熱,但我關了鳳鳴宮的門,這一步就成了不得不走的棋,大長公主不放心太子,讓我隨軍是題中應有。”
可跟隨一個沒有自知之明還專斷的主去打仗,無疑是險而又險。晏長風一百個不放心,“我也要去。”
裴修挑眉,“我雖然很希望如此,可你去了也不能隨軍。”
“我不隨軍。”晏長風說,“江南民亂,我一來不放心我爹孃,二來想找到二……找到姚啟政,他與大皇子數條供給線有關聯,我想親手把他挖出來,另外,也可給你提供及時的訊息。”
裴修的手落在她臉頰,將她落下的嘴角輕輕提起,“姚啟政靠岳父起家,他給大皇子提供便利,必定要依賴晏家,可岳父不可能跟他同流合汙,所以是姚啟政背叛了晏家對麼?”
晏長風垂眸點頭,“我想跟他做個了斷。”
親人背叛,往往比惡人行惡更可恨,姚啟政是如此,晏長青也是如此。這恨打了死結,難以消弭,非得親自了結才能邁過心裡的坎。
“我叫陳嶺跟著你,不要獨自冒險。”裴修雙手捧起她的臉,“掉一兩肉,受一點傷,我都要惟陳嶺事問。”
晏長風瞥瞥嘴,“哪有你這樣當主子的,我要是陳嶺肯定不跟你幹了,那你身邊呢,葛天葛飛都被你派出去了,對了,他們查到什麼沒有?”
“查到了。”裴修沒捨得放手,手指摩挲她的臉頰,說,“萊州府漁村的眼線都折了,江南,蜀地,皆有折損,傳遞的信鴿也被中途截殺,恐怕有兄弟落入大皇子之手,聯絡方式被他知曉了,我已臨時更改了各地的聯絡方式,只是一些訊息傳遞恐怕還是要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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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魚姑娘他們都……”晏長風心一沉,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世道不平,難有安魂。
突然要離家,晏長風有不少事要安排,她先去了一趟德慶侯府看望二舅母。短短不到一個月,她幾乎判若兩人,兩鬢斑白,面頰消瘦,毫無生氣,從一個保養得當的貴婦,變成了超越年齡的憔悴婦人。
晏長風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更別提安慰,她既不能告訴她文琪沒死,也沒有任何理由勸其振作。如果說文琪還有大好的年華,還有改變人生的可能,對餘氏而言,這幾乎就是她的人生結局。
夫君背叛了家族背叛了君主,女兒慘死,她此生就只剩了自己,餘生毫無盼頭。
“二舅母,我要離家一段時間。”晏長風幫她掖了掖被子,“我曾經答應過文琪要好好照顧你,我不在家,就叫如蘭陪你好不好,你在府裡悶,就搬去喜樂園住一段時間,那裡有單獨的院子,無人打擾,你也清淨些。”看書喇
一說到文琪,餘氏又開始掉眼淚,她抓住晏長風的手,像抓住了一個寄託,“我一生要好要強,可到頭來什麼也沒撈著,不怕你笑話,我已是不想活了,但我想等一個結果。”
晏長風知道她說的結果是姚啟政。
“長風,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將來,等我不在了,你逢年過節的替我給文琪上炷香,她最愛熱鬧,最怕寂寞,她最喜歡跟你玩了,你替我陪陪她,行嗎?”
晏長風點頭,“我會的二舅母。”
自二房出來,她又去了世安院,離家之前她要跟外祖母報備。
如今北都沒有要緊事,大長公主沒有說什麼,只與她說閒話,“丫頭,太子出征,我不放心,不得已才讓霽清隨軍,我瞧他近來身子骨還不錯,應該受得住吧?”
晏長風心生詫異,外祖母怎麼忽然試探起了裴二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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