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能使喚禁軍,但禁軍不敢跟白夜司的人動手,誰不知道白夜司聽命於聖上,今日關了鳳鳴宮的門,多半也是聖上的命令,誰敢違抗?
太子見無人敢動,險些氣成個球。
白夜司的兄弟道:“太子殿下,聖上有令,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太子一怔,聖上下令?難道柳懸被那老不死的發現了?
這可不妙,聖上若是發現了柳懸,豈不是知道了命令是他下的?
“胡說!”太子試探道,“父皇已經昏迷兩日,柳莊主說父皇聖體違和,恐不長久,如何下令?怕不是你們白夜司搞鬼,控制了父皇!”
“太子殿下,聖上為何禁止人入內,您心裡應當清楚。”
太子神色一慌,看來沒猜錯,那老東西真知道了!
壞了壞了,這下完蛋了!
太子此時六神無主,在死不認賬派人硬闖順便連白夜司一併除掉跟先回去從長計議之間糾結良久,最終選擇後者。
他不是怕白夜司,是怕玄月閣,誰知道那破閣有多大的勢力,如今內憂外患,還是少一事的好。
太子又掛上哀傷的嘴臉,嘆氣道:“父皇就是要強,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許兒子進去侍疾,罷了,本宮明日再來。”
離了宮,太子即刻去了德慶侯府。他知道,現在不是跟大長公主斗的時候,得先除掉父皇才能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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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不好了!”他進了世安院,急道,“父皇關了鳳鳴宮的門,不準任何人入內,這可如何是好?”
“這又是怎麼回事?”大長公主詫異,“聖上不能言語,如何親口下令?”
既然要解決問題,太子只能把自己暗示柳懸殺父皇的事如實告知,“姑祖母,我想御駕親征來振奮軍心,故而叫柳懸動了手。”
大長公主皺眉思索,叫柳懸動手是遲早的事,按說用些隱蔽的法子,聖上跟白夜司不可能察覺,那怎麼會失敗呢?
難道被白夜司發現了?
“你且莫要硬闖。”她囑咐太子,“白夜司背後有玄月閣,如果聖上沒醒,恐怕是玄月閣主的命令,你暗殺聖上,已經在他們那裡記了一筆惡,可不能再失成。”
太子倒是沒想到這一點,“那玄月閣真有這麼大勢力?如此,到底這天下是誰在做主?”
大長公主沉吟道:“當初聖祖皇帝創業,正是有玄月閣助一臂之力,這才建立大周朝,據說他們能在一夜之間調集數萬人,就算有誇大成分,但也差不到哪去,最主要的是,聖祖皇帝給了他們莫大的權利,雖然不能做皇帝的主,但有牽制之權,你可以理解為,玄月閣代表天下百姓,百姓可載舟亦可覆舟,如果君主不修德行,一意孤行,就會被他們孤立,乃至推翻。”
太子雖然覺得憋屈,但也不能否認聖祖皇帝的決策是對的,多少朝代後期,正是因為皇帝不行才滅國,有一方勢力監督沒什麼不好。
“那現在要怎麼辦,白夜司好像一直對我有意見,如今又知道我有殺父皇之心,將來會不會不幫我?”
玄月閣雖然有擇君輔佐之權,但往往也不是那麼挑剔,君主平庸些無妨,只要不是昏庸暴虐之主就好。太子的平庸不是他們針對的理由,那就只有一點,恐怕最開始聖上中風昏迷的真相就被他們識破了。
大長公主沉吟,如此倒是不妙。
“聽聞你要親自領兵去江南平亂?”
太子知道大長公主諷刺他自作主張,卻也沒話說,“我也是想著建立一些威信,如今百姓只知蜀王不知太子,沒有民心如何為君?”
大長公主雖然覺得太子有些自不量力,但眼下也不失為一個彌補之法,如果太子能大敗外敵,再耐心等待聖上歸天,興許可以挽回玄月閣的信任。
“你去也罷,但你不懂領兵打仗,萬不可自作主張,最好帶一個幫手。”
太子倒是想帶幫手,“姑祖母覺得誰合適?”
大長公主:“裴修,他有謀略有膽識,亦可沿途幫你徵調糧草,一舉數得。”
說起裴修,太子心情十分複雜。前段時間他懷疑裴修跟姚啟政是一路貨色,對其針對又提防,可狩獵場一行,又多虧了他數次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