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也想幫他成就一番事業,所以我不後悔,直到肚子裡的孩子即將出世,我開始想自己如此執著究竟是錯了還是沒錯,興許我死了也便死了,可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錯呢?他她)為什麼要和我一樣為我自己的執著付出生命的代價?”
焱妃的問題使得秦沚沉默,屋外今日沒什麼陽光,所以院子裡很是清冷,他偏頭對著楚香蘭溫聲道:“蘭兒幫她養一養她的身子。”
楚香蘭聞言輕聲嘆息道:“沒用的,她的身子沒有問題,是神魂遭受了強行剝奪,類似於精神受損,除非能夠找到她的命源,否則就算是荀子來了也沒轍。”
焱妃微微笑道:“聽天由命吧,當初我不顧陰陽家許多人的勸阻嫁給燕丹,如今好與壞我都接受。”
秦沚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解了二人的穴道,她們驚慌地看了一眼屋內的焱妃,發現焱妃的眼神平靜,才稍微放下心來。
“現煮一碗熱的菜粥來,菜要新鮮一些的,水也是。”
那位奴婢聽見了秦沚的吩咐,下意識地將秦沚當作了焱妃的朋友,於是低頭諾諾,匆忙朝外行去。
秦沚見她遠去,便將房門輕輕帶上,回了屋內,又拉上了幾扇對著焱妃的窗戶,以免外頭的風直接對吹到她的身上。
“世界上有聰明人和蠢人,你曾經是個蠢人,但現在是個聰明人。”
“看得開自然是最好,如果你能順利地生下孩子,日後有什麼準備嗎?”
焱妃聽了秦沚的話,美眸中似是又升起了一束光芒,認真道:“我絕對不會讓他她)參與任何的權利紛爭,無論是丹還是陰陽家。”
她雖然語氣顯得無力與虛弱,但神態卻十分堅定。
“無所謂於你自己後悔不後悔,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陷入和自己一樣難堪的境地是吧?”
焱妃沉默,似乎是認同了秦沚的話,直至許久之後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嘆息,疲累閉上雙眼。
屋內沉寂不久,房門外便傳來腳步聲在院子之中,秦沚出去將門開啟,看見先前的奴婢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菜粥而來,他從她手中接過,回屋遞給了楚香蘭。
楚香蘭淺嘗了一口菜粥,確認沒有問題,才坐在床頭將焱妃扶起,緩緩喂她吃著。
由於菜粥新出爐會比較燙嘴,所以這個過程很慢,但楚香蘭極有耐心,並不覺得煩躁。
“你和周丹陽交過手了?”秦沚起身走到屋內的床對面坐在椅子上,將沏好的熱茶倒了一杯,上面的白霧裹挾著茶葉的清香,卻已經不是熟悉的味道。
如今焱妃已經沒有能力再下床為燕丹沏茶,吃喝拉撒全靠下人照顧。
“嗯,他似乎不敢殺人,從頭至尾都收著手,十分謹慎,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周丹陽道法已經到了人間極盡,若是放開手恐怕東皇也未必打得過他。”
秦沚有些疑惑,詢問道:“如果他沒有再兩三招之內拿下你,為何皇宮遲遲不來人支援?”
這的確是一件很讓人好奇的事情,雖然此處侍衛不多,但二人均是武功高絕之人,又是使用的陰陽玄術與道法,相互拼搏時候當有異像衍生才對,但凡宮廷的守衛眼睛不瞎,耳朵不聾,總該能夠看見或是聽見。
“周丹陽是有備而來,在院外設有奇怪的陣法,遮蔽了情形與聲響,所以從頭至尾宮內之人根本就沒有聽見和看見,不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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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妃此話算是清醒理智,但閒人既然能夠在皇宮裡面肆意進出,就算是作為旁觀者的秦沚也會覺得甚是意外,燕王喜不喜歡燕丹倒也罷了,燕丹自己也不知多留一個心眼,就算焱妃武功術法再高強,終究是一個懷胎七八月的女人,就這麼扔在家裡確實太過隨意。
“陰陽家你是不能回了,無論你承認或者不承認,燕國的滅亡已經是鐵板釘死的事情,秦國如今的國力,就燕國這般朝政和軍事幾乎沒有抵擋的可能性,屆時燕丹要麼殉國,要麼以墨家鉅子的身份在江湖上攪動風雲,但無論是哪一種,你都要做好與他分離的準備。”
秦沚的這番話不但說得足夠明顯,並且也是真心實意的一番話,聽在焱妃的耳中卻帶著莫名的諷刺意味。
這不是來自秦沚對她的諷刺,而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所帶來的懲罰。
她曾經是那麼愛著燕丹,然而最後當付出得不到一絲的回報,她已經無法說服自己再如同當年的那個青澀女人一樣至死不渝,仍舊保留著自己的初心。
愛情既然分男女,自然是兩個人的事情,如今焱妃自己有了孩子,她必須要對自己的孩子負責。
“這樣的選擇不是顯而易見嗎?如果我能順利地恢復,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誰也不能傷害她……燕丹也不行。”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那樣決絕,這是秦沚第一次在焱妃嘴裡聽見她直呼燕丹的名字。
她明白燕丹不愛她,或許只是一時的心悸,或許只是一時貪戀她美色,然而她還愛著燕丹,但這份愛相比起自己腹中的孩子孰輕孰重她的心中早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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