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語重心長地講道:“因人而異,自己的答案要自己去尋找,對老頭子我來講對的東西,在秦小兄弟這裡未必就合適。”
秦沚聽完後沒有什麼醍醐灌頂的感覺,荀子的這句話他已經聽過千萬遍,但不可否認,道理不是聽過就能懂得,秦沚拜謝過荀子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見楚香蘭已經將菜碟擺好在石桌上,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再不回來菜就冷了。”楚香蘭招呼一聲,將碗筷遞給他。
秦沚接過碗筷坐在楚香蘭的對面,二人一邊吃著,一邊兒閒聊。
“子房前些日子成了儒家的三當家,那日荀子問他走文派還是武派,他想也沒想便說武派。”
聽著楚香蘭的話,秦沚奇異道:“蘭兒這話誰與你講的?”
楚香蘭回道:“當然是子房了,我前些日子出門為曉夢買衣裳,回來時候撞著了從荀子院門出來的子房,我隨口問起時,他便與我說了這事兒。”
秦沚夾菜的筷子微微一頓,而後恢復如常,說道:“子房的思緒想來足夠穩重,能回答得這麼迅捷,該是早就有過思慮。”
“文派與武派的差別在哪裡?”楚香蘭小口地刨著飯,心裡不大明白這二者間到底有何差異。
秦沚想了想,眼裡平靜。
“對比一下荀子,大概的意思應該是文派主要參學究道,武派則是涉世,二者雖然在儒門內沒有似道門天人那般爭鬥,但我想既然是分了兩派,便分了工學。”
楚香蘭聽著秦沚的猜測,覺得有那麼一點兒道理在裡頭,勉強算是個答案,沉默一會兒又問道:“剛才你去荀子那裡做什麼?”
秦沚瞟了她一眼,笑道:“蘭根與我一體,你不知道嗎?”
楚香蘭搖頭認真說道:“我只能大致地對你四周情形有個感受,具體內容怎麼可能真的清楚,蘭根的大部分精神已經脫離與這具身體融合,我就能看個大概罷了。”
秦沚草草吃完,放下自己的筷子回道:“咱們很久之前不是送了荀子一頭黃牛嗎?荀子很喜歡這頭牛,馬上要入冬了,這地方要比當初新鄭更冷,荀子擔心小黃牛凍著,就做了件衣服,我過去本來是想向他請教一些修行方面的問題,後來因為幫他做衣服耽擱了,就回來晚些。”
楚香蘭秀美微皺,嘆道:“可沒見荀子對他那些學生這般上心過。”
秦沚笑道:“跟學生傳授的都是聖人教化,除去學識還有一些為人處事的大道理,這人為萬物靈長,正是因為具備了自己學習的能力,牛兒天生得憨厚敦實,腦子不好使,自然荀子得多關照一些。”
初冬的寒風已經逐漸掩蓋了深秋的蕭瑟,偶爾帶動一地枯葉飛舞時候才會使人發覺頭頂上的枝椏已經一片光禿,秦沚院子裡的這些花草因為楚香蘭的有心呵護,還暫時存有生機,是不是能夠撐過這個寒冬尚未可知。
“曉夢這孩子這段時間給憋壞了,總盼望著什麼時候能夠出去,可又害怕周丹陽把她抓回山裡頭,得虧是小聖賢莊這幾個師兄師弟天天不厭其煩地陪她。”
秦沚為楚香蘭倒了一杯茶,把她抱在懷裡坐回椅子上,撥出一口濁氣說道:“這大約是廢除太上忘情的後遺症吧……這個年紀的孩子真正能夠靜下心來長時間待在一個小地方的並不多,曉夢從前因為修煉萬川秋水強迫自己靜下來待在山上兩年多,現在多半是天性爆發了。”
楚香蘭白了秦沚一眼,柔聲道:“我的意思是,周丹陽的事情什麼時候處理,等到門和陰陽家的事情稍微落下一段塵埃,我也好帶著曉夢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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