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有想過等自己有一天走到莊周那樣地步的時候去蓬萊找楚香蘭。
但他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所以我不想走,不能你覺得好就是好……無論人間好與壞,你都得把我帶上,當初你與我說跟你走,於是我違背了楚香蘭的誓言,那讓我很痛苦……我不只是花,也有人的一部分,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要對楚香蘭負責。”楚香蘭喃喃碎碎說了很多,聲音裡有些委屈。
秦沚待在原地很久,然後重新揹著她朝街道盡頭的黑夜走去,步伐還是一如方才不快不慢。
晚風沒了白日的炎熱,撲打在臉龐幾分清爽。
“你越來越像個孩子了。”秦沚笑道。
“隨你吧……拿到蘭根後,走與不走,你自己決定。”
楚香蘭聞言眼睛彎成月亮,玉臂輕輕摟住秦沚的脖頸,二人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
……
深夜,太子府。
一處陰暗的園林中,無燭火,滿天星光,明月掛在銀河中,潔白瑰麗。
燕丹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色的遮掩下愈發不可見,他面前站著一位面容略微粗獷的男人,眼中平靜。
他並未對燕丹行禮,反而離得很近,悄聲問道:“太子殿下有何要事儘管吩咐,荊軻定不辱命。”
燕丹點點頭,亦悄聲回道:“你明日暗中去走訪一趟秦國,把高漸離幾天前譜的那曲子帶給曠修,如今曠修自趙國出遊,在秦地徘徊已久,你要找到他並不難,我會暗中派人相助。”
“琴譜裡有重要的信,曠修能夠看懂,你千萬莫要將信紙弄丟,此事幹系甚大,你須得格外小心。”
荊軻微微低頭,對著燕丹行過大禮,雙手接過曲譜,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
……
屈來客棧,秦沚坐在椅子上望著桌間燭火發神,眼中明滅不定,楚香蘭躺在被窩裡看著他這般許久,開口柔聲問道:“你有心事?”
秦沚回頭,對上楚香蘭關切的目光,緩緩回道:“在想韓國的事情。”
“秦國兵臨韓城的訊息已經傳開,其他國家無人去支援韓國,他們最多還能撐上十天半月,如果韓非不能說服韓王和太子,那麼他就只能帶著手上的力量隱匿於江湖。”
“這是個新的開始,但同時也是對他手上力量的嚴峻考驗。”
“離開了朝堂的雄厚支撐,他們會被許多江湖上的勢力盯上。”
秦沚沒有說出‘流沙’二字,但心中的憂慮不無道理,便是衛莊再能打,也終究有個限度,若是他們吸收了曾經夜幕的部分力量還好,若是沒有,恐怕在韓國滅亡後的那一段時期運作會十分艱難。
楚香蘭白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腦子裡天天想這麼多不會痛?快來睡了,明日你陪我出城去玩。”
秦沚眨了眨痠痛的眼睛,嘆了口氣,上了床輕輕摟住楚香蘭,認真道:“你真不回去?”
楚香蘭檀口微張咬在秦沚手臂上,美眸裡水波瀲灩,貝齒輕磨。
“我說了不回去,你再問我還咬你。”
她說完又伸出香舌舔舐著秦沚手臂上的紅印,留下一抹水漬。
秦沚閉上眼睛,感慨道:“人活著就這樣,痛並快樂著。”
喜歡不在秦時做鹹魚請大家收藏:()不在秦時做鹹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