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沚放開她的耳朵,疲倦地說道:“這句我聽清楚了。”
祜後面還說了什麼話,他是真沒聽清,就枕在那柔軟的腿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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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日薄,有暮落的趨勢,遠處一匹白馬馱著一個女人走在斜陽下,身旁獨臂男人牽著白馬走的並不快。
女人很美,懷裡抱著一柄白鞘的劍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偶爾口中會哼出莫名的調調。馬兒最後停在了一處破舊的廢墟前,那裡荒草雜生,怪石散落,地上某處會看到兩三尸骨。
是一處很大的莊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殘破簡陋。
“是這裡了。”男人淡淡說道。
那女人聞言翻身下馬,伸出玉手輕輕推開那扇舊門,塵埃飛舞。
她看了看裡面,陰暗昏沉,於是指間輕輕燃起一抹火苗,卻又被另一隻蒼白的手握熄。
“不急這一會兒,我做一個火把,才隔了一天,你還沒恢復,擅動內力對經脈不好。”
女人看著他走到一旁忙碌,也不反駁,便找了棵樹倚著繼續把玩著手裡的那柄奇怪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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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鄭,榮滬坐在廊橋邊,身旁站著一個黑衣人。
不是刺客的那種黑衣,就是穿的尋常黑衣。
夜裡看著都一樣,但這人又不一樣。
榮滬吃了口熱乎的餅,看著手裡的布條,又就著這張布條反面用一旁準備好的筆墨寫下:“訊息到的晚了。”
他對著旁邊的黑衣人說道:“你去城裡抓一些道門的人,如果沒有,就去韓國的其他地方抓,陽翟也行。”
“探聽到道門的訊息後,派人把這訊息送到道門去。”
那黑衣人面色有些難色,認真說道:“需要時間。”
榮滬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這訊息不急,一個月內送到就行了。”
黑衣人領命,消失在了漆黑的街道盡頭。
等他走後,衛莊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他看向遠方崖壁,那裡是蒼梧的鳥瞰點,上面有繁星粒粒。
“你想要收束羅網了?”
榮滬把餅放到一旁的草地上,將魚線拋到河中央,緩緩答道:“時候早了些……但也不早了,等到秦國發現沒有任何捷徑可走時,他們就會發動武力。”
“張良前段時間出使了魏國,如今未歸,我們去保護他的人給的訊息說那邊似乎不願意幫忙。”
“羅網的力量很散,遲早會有人對這個龐然大物下手,流沙完全可以做第一個人。”
“況且秦沚和我提及過,嬴政身體有治不好的隱疾,就算他再能活,不惑也該到頭了。流沙可聚可散,我們也等的起,但前提是我們手裡有足夠的力量。”
衛莊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翡翠虎呢?”
榮滬拿起手頭的魚竿,眼睛微眯,裡面有說不清的意味:“線放了很久,但這魚很狡猾,並沒有上鉤。”
衛莊聞言不再耽擱,轉身緩步離開,忽而又偏頭交待道:“這人不但是秦沚的敵人,也是流沙的敵人,當初是流沙放走的李開,他敢動流沙的人,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榮滬笑道:“曉得了。”
他又拿起一旁的肉餅吃著,看著不停微微顫動的魚竿,許久後兀自感慨一聲:“大魚不上鉤,小魚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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