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小夥子,雖然身上的衣服都髒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統領氣質。其餘的百姓都莊嚴地跪在他身後,重重地給路遙遠嗑了三個頭。
路遙遠看著眾人,她不會說什麼客套話,讓他們回去好好生活,若有什麼困難,找她路遙遠,她一定傾力相助。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災民們慢慢散去,現在都沒有吃的,他們在一日,路遙遠就一天不會吃飽,不如自己去找吃的,他們已經欠了路遙遠這麼大恩情,不能再讓她操心了。只有為首的小夥子在原地躊躇了許久,看著好像要走,卻不知要往哪走。
“怎麼,還不快回去跟家人團聚?”
小夥子略微遲疑了一下,明亮的眸子暗了暗,隨即衝路遙遠靦腆一笑。
“我家人都在瘟疫中病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戳中了別人的傷心事,路遙遠有點尷尬,只能岔開話題。
“那你準備去哪?”
“佔山為王啊”
小夥子轉過頭,衝她調皮一笑,雖然是強支撐著情緒,路遙遠也可以輕易看出他眼裡的憂愁和痛苦。這種能把痛苦藏在心底裡的,路遙遠覺得這個小夥子日後必然不是普通人。
小夥子走後,路遙遠撇了一眼路秀秀,看見她還在恬不知恥地吃著災民碗裡的食物,就很氣惱。
“你若是病已經好了,就自己找路去吧,我救你一命,就讓把那點恩情還了。”
“怎麼,現在想要丟下我?我告訴你路遙遠,你要是敢丟下我我就告訴那些百姓,說你路遙遠就是這種言而無信之人。”
“請便。”
路遙遠覺得跟她說話真的好累,還從未見過又蠢又嬌氣又不自量力的人,路秀秀還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路遙遠還沒離開,就聽見外面的馬蹄聲,人數眾多。立馬出去檢視,梨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著,跑了出去。
為首的是楚歌,看見路遙遠後眼裡有久別重逢的溫情,但也是轉瞬即逝,因為這時候楚辭趙子亦他們聽到動靜趕過來了。
楚辭以為楚歌此行的目的是殺他和路遙遠,很自然地伸手將路遙遠攬在身後。
楚歌看見路遙遠和楚辭親暱的樣子就有一種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很好受,但又不知道怎麼發洩,只有洋裝著不在意,然後找楚辭的茬。
“皇兄,別來無恙啊。”
“要打便打,不打就滾。”
楚辭站在路遙遠面前,眼神裡依然冷得如冰渣。
“皇兄可是誤會我了,是皇兄給宮裡傳信說渝州突發瘟疫,求朝廷撥款賑災的,這不是就給你送過來了嗎。”
楚歌指了指後面的糧,路遙遠大致看了一下,楚歌沒有帶多少人,除了負責運輸糧草的,其餘的就幾個親兵,看來,他此行另有所圖。
“來人將糧食分發給各門各戶。”
楚歌一揮手,就有幾個士兵將糧草抬往百姓的住宅區。待楚歌轉身時,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梨落,不由的眼裡透出一抹玩味,梨落也不躲避,一雙好看的杏眼裡滿滿都是仇恨,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為她父皇母后報仇。
“姜梨落,舊樓蘭公主,樓蘭皇帝的嫡女。真真是掩藏地深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