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取得了四皇子的信任後,時間並沒有讓她等太久。
約莫是六七日的樣子,四皇子主動找上了墨寒,語氣急切又失措:“怎麼辦!明日父皇召我御書房談話,他肯定是知道了廢太子的事情!”
墨寒語氣波瀾不驚,反問他:“何以見得?”
四皇子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他急急道:“當初本殿下派了身旁的親信去常福樓頒佈任務,可從昨日起,他就已經失蹤了!”
“殿下是懷疑你的心腹被皇帝給抓去了?”墨寒不緊不慢的問。
“若非如此,他為何會失蹤?大內審人向來最有一套,我救擔心他經受不住酷刑,全部都抖摟出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墨寒一想亦是有理。“想必皇帝明日召殿下入宮,定是為了興師問罪。我斗膽問殿下一句,您做好準備了麼?”
四皇子被她問得一懵,“做好什麼準備?”
“自然是做皇帝的準備!”墨寒語氣鄭重,凝望著四皇子。
“我……”四皇子聽後心下激盪,很快就火熱了起來,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我應該要做什麼準備?”
墨寒粲然一笑:“殿下將我安排進宮吧。”
四皇子抬起頭來,怔愣著望了她片刻,隨即應了下來,“聽你的!”
翌日未時,四皇子懷著緊張的心情,衣冠整潔的來到了御書房。悄一抬眼,皇帝就正坐桌案後,此時恰好在批閱奏章,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兒臣參見父皇!”四皇子恭恭敬敬的給皇帝行了個禮。
臺上端坐的,正是天啟王朝最尊貴的男人,他是萬里河山的真正主人,天啟正是他的年號。
皇帝從奏摺中抬起了眼眸,“老四,來啦。”
“是,兒臣來了。”四皇子站得筆挺,就等著皇帝開口訓斥他了。
可皇帝不急不緩的批閱著奏摺,好似已經忘了他這麼一號人,就這麼晾著四皇子。好在是四皇子早有了心理準備,因此沒有半點急切。
都說君心難測。可四皇子如今覺得,自己好似可以拿捏準父皇的心思的。
他這麼故意晾著自己,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心理造成壓力、讓他胡思亂想,待會兒好被他打得潰不成軍嗎?可惜啊,他全都猜透了,而且還做足了萬全準備!
終於,等皇帝將所有的奏摺都閱畢,這才抬起頭來,一邊拿起茶盞抿一口,一邊問身旁的總管太監,“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的話,快要酉時了。”
皇帝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了四皇子,“噢,老四還在呢。知道朕叫你來幹嘛麼?”
四皇子作揖:“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示。”
面上十分恭敬,可他心裡卻在犯嘀咕:可真行啊,一晾就是兩個時辰。
“是這樣的。禮部擬定了老大的喪禮,他畢竟也是朕的孩子,雖然做了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朕始終心軟,念著他的好。喪禮流程就在這兒,你看一眼,瞧瞧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一份奏章丟在了他的腳邊。四皇子彎腰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