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凌月喝完了水,才覺得身體沒有那麼難受了。她試著偏了偏頭,見靜芸公主也站在帳篷裡,她便抬眼疑惑的向白晟睿望去,意思是問他,靜芸公主為何會在這裡?
白晟睿與她心有靈犀,她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讀懂了其中的意思。他笑了笑說道:“你身上的毒是靜芸公主為你解的。”
完顏凌月聽後笑了笑,便要撐起身體謝過靜芸公主。白晟睿卻抱緊她說道,“你還虛弱,彆著急著起身,本王會代你謝過她的。”
完顏凌月點了點頭。對於她來說一碼歸一碼,她不喜歡靜芸公主這另當別論,如今靜芸既然救了她,她絕不想欠下這份人情,是以一定要對靜芸進行答謝。
白晟睿也是正有此意,起碼也要擺出個姿態出來。所以他抬起頭,和緩著神色對靜芸公主說道:“此事有勞公主了,你救治王妃有功,本王定會重重答謝的。”
他說的雖然很是中肯,卻也很是生分,靜芸藏在袖中的手,不覺又微微蜷縮了一下,她馬上揚了揚嘴角,得體的回道:“王爺說的是哪裡話,靜芸救姐姐是應該的,不敢奢望王爺的重謝。”
停了停,她看著白晟睿抱著完顏凌月緊緊的,沒有鬆開的意思,心底隱隱酸酸的,便說道:“如今姐姐醒了,又有王爺從旁悉心照顧,那靜芸就不打擾了。”
“恩,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吧。”白晟睿沒有挽留的意思。
叮囑了彩玲要要好好照顧靜芸之後,便命她們退下了。
彩玲撫著靜芸走出了帳子,向自己的小賬走去。
出到賬外,一招了風,靜芸的身子便晃了晃,彩玲忙扶助了她,心疼的看著她腕間的傷口說道:“公主您這又是何苦呢?”
靜芸沒有說話,冰冷的眼神向後面的帳子瞟了瞟,然後輕笑了一聲才帶著彩玲緩步離開。
回到帳子裡,彩玲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在小杌子上坐定,她一邊倚在桌上手扶著額頭,一邊接著燭火,將傷手伸到了眼前幽幽望著。
彩玲為她倒上了一碗熱茶,將茶遞在她面前,這才說道,“公主,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救那個女人,還為了她傷了自己。”
“你懂什麼,本宮這是苦肉計。”靜芸說話的時候,臉上漾起了一抹狡黠的神采。
“苦肉計?您是說這樣做,那個女人就會對您心存感激?”彩玲索性坐了下來,有些敬佩的望著自己的主子。
“笨,本宮這樣做可不是為了要得到那個女人的感激,本宮既是為了免於自己受牽連,也為了讓白晟睿對本宮有所改觀。”靜芸一邊說著,一邊收手端起了茶盞,揭開蓋子輕抿了抿。
“奴婢愚鈍,這讓王爺對您改觀奴婢可以理解,可這免受牽連……”彩玲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完顏凌月受傷是刺客所為,和自家公主有什麼關係。
就算西周的王爺白晟睿再跋扈冷酷,可也不能不講理啊。
“你沒聽到那醫官說那女人中的是什麼毒嗎?是我們大燕獨有的毒。以白晟睿狡猾多疑的性子,說不準就會懷疑到本宮的身上,本宮可不想背這黑鍋。”
“所以公主您主動給她醫治,便也是明擺著告訴他們,這事和您沒關係。”
靜芸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我不但摘清了自己,還能讓白晟睿對我心存感激,我何樂而不為呢?”
彩玲捧起了靜芸受傷的手,眼圈有些泛紅的說道:“可公主也用不著割自己的腕子給她放血啊。據奴婢所知那藥也無需藥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