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保第一次看到兩軍對戰,少年心『性』非常興奮,看得津津有味。
東邊的軍隊,鎧甲鮮明,旗幟整齊,山坡上立著一面大纛旗,白麵金頂,旗幟周圍立滿了錦衣鐵鎧的騎士。
西邊軍隊衣裝雜『亂』了許多,但甲冑兜鍪都還齊整。雙方都排開了大鼓嗩吶,在戰場邊吹吹打打。
戰場上是數千輕騎在盤旋對『射』,不斷有騎手跌落馬下,被馬蹄踏成了肉醬。
雙方的數百輕騎試探對『射』了一盞茶的功夫,都無法突破對方去『騷』擾本陣,似乎不耐煩起來。
幾乎同時,陣上的鼓點一變,節奏變緩,力道加重,嗩吶喇叭聲也停了。隨著沉重有力的鼓點,雙方的陣門緩緩開啟,戰場中央的輕騎也慢慢脫離了接觸,向後方本陣兩側推開。
陣門開出,『露』出了渾身甲冑的重騎兵,他們身上披著熟牛皮的全身甲,重要部位還覆蓋著鎖甲,頭上是高『插』帽纓的鐵盔,連身下的戰馬身上都覆蓋著馬甲。
重騎兵手持長槍,隨著鼓點一步步向對方陣地靠近。鼓點越來越急,整齊的馬蹄聲也越來越重,最後終於響成了一片,恍若兩片烏雲,伴著滾滾雷聲,互相沖撞而去。
雙方的重騎兵各有千騎左右,但氣勢驚人,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讓旁觀的諸人巨地天地也變『色』了一般。
前方的戰馬一半都在巨大的衝擊力下一聲聲悲嘶中倒在地上,後面的騎士恍若未見,依仗高超的騎術,速度不減,越過地上同伴,繼續向前衝鋒。
鐵與血的碰撞讓三保血脈噴張,他目力過人,忽然發現東邊大纛下,站在主帥旁邊的是自己的師父張雷火,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換成了僧人打扮,還披上了袈裟。
三保回頭對三個同伴說:“我師父在戰場上,我上去衝殺一陣助他一臂之力,你們在此等我。”
凌霄連忙阻攔說:“三保!你未經戰陣,不知厲害。任你武功再高,在這殺陣之中也難以全身而退,還是先觀戰,等戰事結束再去尋你師父吧。”
三保這時被戰場的景象刺激的豪情萬丈,自恃神力過人,胯下神馬,手中寶杖,哪裡聽得進去?
他說:“無妨”,看東邊的重騎都頭戴白『色』盔纓,也向拉傑夫討了根白羽『毛』『插』在髮髻上。
自從三保學了向陽神功和入定功,硬練外功造成的身體的隱疾漸漸彌消,連鐵頭功形成的光頭上都又重新長出了頭髮,在頂心綰了個髮髻。
他拍了拍黑煞的脖子,雙腿一夾,就奔著戰場中央衝去。
相曇雖然也被這場面激得熱血沸騰,但想到自己是出家人,去戰場上砍殺實在是有失體統,強忍住沒有跟過去。
拉傑夫心裡猶豫,一方面不願以身涉險,一方面又怕三保出什麼危險。
凌霄嘆了口氣,止住了要跟上去的拉傑夫,說:“我們且在陣外看好,等三保遇險直接衝上去救他出來。當局者『迷』,我們在外面更能隨時反應。”
三保放開黑煞的速度,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就『插』入了西方騎兵的側面,他的降龍寶杖舞動,帶著衝鋒之威,如同千鈞巨錘,一個剎那就把三個重騎兵擊得胸骨碎裂,落在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