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實在是傷勢沉重,動手不得,聽了三保挑明的問話,還是要裝糊塗。
他說:“我哪裡有傷?不過是入定年久,行動不便罷了。”
三保冷笑道:“入定能在胸腹間定出一個大洞,倒也少見。”
老者聽了這話,知道隱瞞不得,大叫:“原來你那日也在雪山派中!是凌老怪派來追殺我的麼?”
說罷,他顧不得留下隱患,運起最後一點元氣,跳了出來。
三保見他胸口果然又碗口大的一個傷口,被一層層黑霧包裹。常人如此傷勢早就命上黃泉,這老者卻還能跳起來。
老者跳出來後,掄起棺材向三保罩來。三保用降龍杖把棺材打的粉碎,老者張口向三保噴出一口黑氣,三保忙閃在一邊。
老者得此空擋,向地牢外狂奔。三保大喊:“妖人老怪出來了,心!”
那老怪剛才只顧療傷和對付三保,重傷之中五感不靈,居然不知道還來了三人守在門口。
他聽了三保大喊,已經收腳不住。剛到地牢出口,晃眼日光之中,一道靈符披面打來。
那是凌霄燃起的一道驅邪符,要是平時這老怪只當是個火花,這時他防禦之力全無,被那符上的正氣燒得神魂如沸。
守在門口正面的是和尚相曇,拈花指舉輕若重,緩緩的向老怪命門彈來。
老怪氣數當盡之時,看那包含佛力的一指,生出抗無可抗的感覺。
這老怪到底是縱橫天下多年的成名人物,在這生死關頭大有決斷,抬起右掌拍在自己的滷門之上,身形倒地。
拉傑夫在後面,還沒來得及出手,叫到:“老怪自裁了?倒是省了一番力氣。”
他話音剛落,只見倒地的老者滷門裂開,一道光華如電『射』出,徑直朝東方劃去。
凌霄說:“不好,他這是兵解,真靈奪舍或者轉生去了。”
幾人眼睜睜看著那光華遠去,束手無策。這時三保也追了出來,見到此景,說:“無妨,他轉世再來,要還是為惡,我們將他再打殺了就是。”
拉傑夫照例又去老怪留下的蛻形上翻翻找找,三保向凌霄和相曇說起剛才的經過。
凌霄聽了,邊思索邊說:“你誤入的不會是真正的陰曹地府,應該是那老怪的靈府丹城。他受喪後躲在這地牢療傷,落下了自己靈府,一方面以意凝形療傷方便,一方面也有防禦作用,不想被你大鬧他的靈府,傷勢壓制不住,不得已才兵解去了。”
拉傑夫聽了,顧不上搜刮,說:“靈府丹城?聽起來很厲害,我們是不是又惹上不得了的對頭了?”
凌霄說:“厲害當然是厲害,不過我只聽祖師說過隻言片語,具體厲害到什麼程度也不清楚。”
三保點頭說:“其實這個老怪本與我們無干,他大概是察覺了少林山門外的白骨陣,想學這法門才尋找西域少林的弟子,或者根本就是當初關押在這裡的妖人的後輩,來尋找傳承。”
這時相曇向他們深施一禮,說:“我欲把寺中的白骨收殮此處。”
三保忙說:“我們自當相助。”
他門在地面上挖出淺坑,將一具具白骨撿來,收集了石塊堆成一個個塔模樣,雖然簡陋,也勝過一直暴骨於外。
待相曇為眾僧做完了法事,他們商量起以後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