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火的對手是一個手使八卦紫金刀的老者,張雷火乃是武學宗師,一手大力金剛掌使的爐火純青,上手就壓制住了那老者的刀法。
他分心偷眼旁顧,見東方端和薛霸都和對手鬥了個旗鼓相當,只三保沒用刀,雖然在搶攻,時間一久必然失手。
張雷火高聲叫道:“三保,拔刀!”。
宋忠在門外呵呵笑道,“張掌門,還是先顧你自己吧。”一揮手,又上來一個拿長槍的武士過來夾攻張雷火。
使刀的老者在前與張雷火纏鬥,使槍的漢子在後抽冷去扎張雷火的空門,這兩人也是一流好手,又配合純熟,張雷火頓時落了下風。
張雷火見對方好手不知還有多少,勢頭不好,又看那老者紫金刀上血跡斑斑,不由怒氣勃發,忽地大吼一聲:“是你斬了我那徒兒!納命來!”
震得那老者和漢子都是一陣頭暈,張雷火順手一抹老者的頂門,那老者頭骨碎裂倒在地上。
張雷火又大吼一聲:“馬兒!”這正是金剛門門中約定撤退的黑話。
胡三保這時剛抽出鬼頭刀來,一刀將對手『逼』退,聽了這話向張雷火看來,只見張雷火毫不停留,一回身一甩頭,那鐵頭如同攻城錘一般將身後的土胚牆撞塌了半邊,張雷火閃身到了外面。
胡三保連忙跟上,東方端和薛霸機靈如鬼,也跟著到了屋外。
屋後是一隊士兵拿著長槍在堵住,張雷火勢如瘋虎,將長槍撥開就衝了出去,其他三人緊跟在後。
只聽身後宋忠大喊,“放箭”。頓時十幾只箭『射』出,一隻冷箭正『射』中了東方端的左肩,他悶哼一聲繼續前衝。
跑到鎮邊,卻見官兵騎來的有十幾匹馬拴在樹上,只有兩個老兵看守。四人飛身上馬扯斷韁繩,絕塵而去。
後面的錦衣衛武士緊追上來,兵丁們又作勢要放箭,宋忠卻緩緩擺手,示意莫『射』。鎮頭的一堵短牆邊慢慢轉出一人,正是孫仁。
他看著張雷火、胡三保他們遠去的煙塵,長嘆到:“孩子,你且好之為之吧。”
且說張雷火等四人,催馬在雪地上飛馳。三保幼年在邊軍中就騎過馬,金剛門也養有幾匹馬方便出遠門,故騎術還算精良。
幾人耳中隱約聽到身後馬蹄陣陣,似是錦衣衛的追兵不捨,不敢停留,一直跑到天『色』漸晚聽不到聲音,才緩慢下來。
張雷火見東方端肩頭還『插』著箭頭,忙讓眾人下馬幫東方端處理傷口,東方端說:“不妨事,我已點『穴』止住了血。”
張雷火一聲長嘆:“這次是老夫連累了賢侄。”
東方端一邊讓薛霸幫他拔箭包紮,一邊答道:“叔父哪裡話,適逢其會不得不如此罷了。”
四人不敢久留,稍事休息又上馬而行,張雷火遙指西邊說:“往西北十里有個小村子,蒙漢雜處,村口有個破廟,我們可以暫時歇歇。”
眾人行到村外,到了那廟裡,卻是間山神廟,廟裡也沒有廟祝,但是神像香案俱全,想來山民經常來祭拜。
四人俱耐得寒冷,但是臨時出逃,身上沒帶得乾糧,練外功的飯量本來就大,一頓不吃就餓的發虛。
張雷火想了想,讓三保去村裡討要些吃食回來,其他人就在這廟裡坐地。
三保走到村裡,見二十來座房子都破破爛爛,想來不捨得點燈,到處都黑燈瞎火,只有村子中間一座齊整些的瓦房有燈火透出,他就到這家門前敲門。
裡面有人問道:“什麼人?”
三保答道:“過路的客人,想討些吃食,自有銀錢感謝。”
說話間門開了,一個蒙古老漢站在門後上下打量三保,三保見那老漢高大粗壯,雖然滿面風霜,但是身姿不顯老態。
老漢說:“客人進來說話。”
三保隨他進到屋內,見屋中央升了一圍爐火,火旁坐了兩個人。老漢請三保坐下,倒了了碗熱『奶』茶給三保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