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眸光亮亮,粲然一笑。
心滿意足撒了手,歡歡喜喜和雲微逛街去了。
她那般明媚。
她是心裡的一道光。
而此時。
卻叫紀溫閒眼睛刺得生疼。
他以為閔州一別,他能放下。
他以為四處遊歷,他已放下。
可在渭水重逢之時,他才明白,所有一切都是徒勞。
他才明白,那不叫放下,而是逃避。
“你在躲著她?”
紀溫閒抬眸,發覺那些親衛不知何時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他與顧清宴二人。
顧清宴目光透徹,肯定道,“回京後,你一直在躲她。”
“不是躲。”
紀溫閒搖搖頭,澀然道,“我躲避太久。如今,該學著放下了。”
正如當初,她無法給他想要的喜歡,他解了婚約,還她熱愛的自由。
如今他也要學著,如果無法剋制目光,便小心掩藏起來。遠遠看著,不再給她帶去困擾。
直到往後某一天……
他看著她的目光變淡。
他也無需再故意遠離。
如同不經意間將她擱在心上那般,或許不經意間,就將她放下了。
想起鄔老太君曾說過的,有關“情傷”之論,顧清宴默了默,“這很難。”
停頓片刻,他又道,“溫閒,但你是對的。”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而再難的路,勇敢直面,未嘗不會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紀溫閒聽他開解,不由訝然。
他們之間的話題,從未真正涉及男女情感。以前是沒遇上心儀女子,後來是心儀同一女子。
但經過閔州一別,他們現在,竟也能坦然提及此事了。
念及此,紀溫閒不自覺心胸開闊起來,神色漸漸明朗幾分。
少頃,甚至與他笑談道,“別以為少了個情敵,你能高枕無憂。”
“小月牙可是多了位守護者。不想我當初在閔州的話成真,就好生待她。”
顧清宴亦笑意盈然,望著他篤定道,“彎彎不需要守護者。她有我就夠了。”
大理寺,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