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離京,有顧墨在慕容亥身邊出謀劃策,生不了什麼大亂子。自從慕容亥不聽顧墨勸阻,為齊菀兒怒懟張黨,兩人之間便有了些隔閡。後來慕容亥頻繁前往道觀,顧墨多次勸諫,更是讓慕容亥不滿,竟一氣之下與他分道揚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如今三王黨與張黨的局勢,容不得慕容亥再亂來了。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
顧清宴思及此,伸手揉了揉額角。
稍稍抬頭,便看見門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抹人影,他喚道,“來了就進來吧――”
書房外候著的兩人相視一眼,輕聲推門而入。
銀光走到案桌前,二話不說直愣愣跪了下去,“主子,銀光這次必須得跟您去。”
顧清宴瞧他大有不答應就一跪不起的架勢,笑了笑搖頭道,“你不能去。”
“主子――”
顧清宴豎起掌心示意他聽完,“銀光啊,如果你不願留下,這帝都諸多要事,本官還能託付給誰?信得過誰?”
銀光嚅動了兩下嘴唇,懊惱地低下頭。
“本官花在帝都的心血比命還重要,不容有失。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自己起來。”顧清宴轉頭看向另一人,“你呢,有什麼話要說?”
灰羽拱手道,“主子此次安排,帝都、漯州屬下均不在列,還請主子解惑。”
“你的事,本官早定好了。”
顧清宴拿過桌上的《九州地理志》,抽出夾疊的紙張給他,“這是本官近幾日繪製的漯河堤附近山勢圖。受水災影響,實際情況或有出入。你提前去探查其中異常之處,著重看看有紅色標註的地方,不必跟著賑災隊伍走。”
“這…屬下和銀光都不在您身邊……主子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漯河堤的事,不能拖。你去的越早越好。……這次本官會帶其餘親衛,以及羅剎衛。”
如非必要,絕不出帝都的羅剎衛。顧清宴做出此舉,是對危險的預判,是最大程度上的周全,也是提醒著他的決定不容置喙。
灰羽無奈俯首,“屬下領命。”
銀光的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終是起身跟著低頭道,“屬下守在帝都,等主子回來。”
“看好靜王。本官離開後,張丞相不會太安靜。遇到不好解決的事,以本官的名義去找顧墨出策,靜王那邊…就說是我顧府門客的主意。記住你的話,不管出什麼事都撐住了,等本官回來。”
形式主義要不得。
這麼熱的天,大臣們紛紛表示,營造良好的官場風氣人人有責,欽差送到城門口就行,一切從簡,多樸素。
至於欽差出了京,還要趕一段路,才能到碼頭登船啟程的事……那些大臣一個個彷彿跟失憶似的,提都不提他們坑爹的路線設計。
顧清宴到地方時,紀溫閒正在岸邊一顆大樹下百無聊賴轉著扇子。
見他來了,往後看了看,嘖嘖嘆道,“那些大臣也太不盡職了吧。定下走水路就算了,還挑這麼遠的碼頭,連送你這欽差都這般敷衍,也不怕你回來給他們穿小鞋……”
不遠處數艘大船,其中有一艘的船頭,用十餘條妍麗的細紗搭起了涼棚。
這喜好……
顧清宴淡淡瞥了眼碎碎唸的某人,“你沒必要親自去。”
“延之你可真無情。還好,本公子一路……小月牙,這邊這邊。”
想什麼來什麼,紀溫閒揚起唇,滿是笑意的桃花眼裡似有柔波流轉,朝著顧清宴身後招了招手。
葉彎彎揹著一個大包袱,手上還拎了兩個小包袱,大步流星走過來,東西放在了樹下。
紀溫閒撐開扇子,給她扇著風,“什麼東西買不到,瞧瞧給你熱的……”
“那不一樣。”葉彎彎擦著汗,跟顧清宴打招呼,“延之哥哥好。”
顧清宴默默縮回拿到袖口的絹帕,“彎彎你怎麼來了?”
“我沒什麼事,跟你們一起去漯州啊。”
葉彎彎輕描淡寫,話音剛落,顧清宴眉一皺,立馬反對了,“不準去!”
當賑災是兒戲麼,她知不知道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