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穩頭低得快磕上石桌了,張丞相皺了皺眉,轉了話口,“漯州那邊,處理乾淨沒有?”
“到處是災民,只能晚上行動。還差點……”
張丞相猛地合上茶蓋兒,“再快點,尾巴記得收拾乾淨。”
“是,父親。”
張穩心裡十分忐忑,他說謊了,漯州水災對事情的進展影響很大。但他不能再讓父親對他失望了。
張丞相併不曾留意張穩神情的細微變化,他的腦海在飛速旋轉著,又問,“漯河世子最近狀況如何?”
“不大好。聽人來報,世子被圈禁後似乎得了什麼病,不能近女色,這幾日一直髮著脾氣。”
“只要活著就行。再加些人手看好他,也許派得上用場。”
前前後後都安排好了,張丞相還是有些不放心。放在漯州的棋,他冒不得丁點險。
“穩兒你說得對,這顧清宴太壞事,留著後患無窮啊。”
聽得張丞相長嘆,張穩眸光乍亮,“父親,您的意思是說……”
“這一次,別讓他再活著回來了。”
輔國公府,書房。
顧清宴拿著張紙條,似乎在想什麼事。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抽過一本書將紙條藏了起來。
紀溫閒急忙忙進屋,見他還有心情看書,一把搶過拍在桌案上,“讓你悠著點,怎麼還答應去勞什子漯州?!”
顧清宴又拿過一本《九州地理志》翻著,氣定神閒道,“漯河堤當年可花了不少人力財力建成,五年不到潰堤,難道不奇怪?封鎖州界,壓制災民暴動,知州哪來這麼大的權力調遣如此多的兵?還有你說的山……漯州水災不簡單。”
“我還沒氣到失去理智,用不著你講這些。那麼多大臣,能有幾個傻的,個個都躲著。就你,偏要往裡跳。你再怎麼想幫三王爺,也犯不著把命搭上吧?”
“的確,查清漯州水災,對三王爺裨益不淺。”
顧清宴放下書,抽了抽他壓著的那本。見紀溫閒瞪著他不撒手,又笑著坐回去,“但這些,還不值得我冒險。去漯州的原因,就在你手裡那本書裡。”
紀溫閒將信將疑,剛拿起書,就見裡面飄出一張紙條。
他撿起,念道,“欲查顧帥之死,解漯州水災之疑。”
沒有落款,紙質普通。唯一的資訊,就是這句話。
紀溫閒蹙眉道,“這是誘餌。”
顧清宴懂他的意思,但……
“此人知道我在查父帥的死因,而且從‘顧帥’這個稱呼來看,他極有可能是當年舊人。即使是故意引我去漯州,我也必須要去。”
“這個人如果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不敢露面?就這麼似是而非的一句話,萬一是幌子呢。延之,敵我不明,太冒險了……”
紀溫閒的顧慮,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從來沒有太多選擇的機會,也沒有時間容他去做最好的選擇。
顧清宴看著他,目光堅定,“查了這麼多年,我不能放棄這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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