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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等人未先行去受以重創的上谷界碑前,而是先去了十里外上谷駐軍的屯兵處。
諸將心中有數,想必被洗劫一番的邊境城郭,已然是死屍遍野,血流漂杵。
上谷屯軍依然在收拾城中殘骸,好在初春,天氣猶寒,減慢了成千上萬的屍首腐爛的速度,從而也防止了疫病的擴散。
現行進郡城,只怕也是幫不上忙,倒不如先入軍營,整飭三軍。
一聽是長安方向來的軍隊,軍營外的守軍核實的身份之後趕忙放行,並派人通報上谷屯軍諸將。
衛青帶領羽林與期門火速入營,營中上谷屯兵將士皆抬首遙望這隻從長安原道而來的衣著光亮的騎兵部隊,皆私下交頭接耳了起來。
“你看人家那是什麼衣服?”
“長安來的人是不一樣啊,這樣的鎧甲上了戰場,說不定能擋住敵人的弓箭呢。”
“媽的,同時是士兵,咱們卻只能穿從死兵身上扒下來的甲。”
“你算個什麼東西?人和人能比嗎?長安裡的人,自然時比我們金貴。”
衛青似乎也聽到,轉眼看向自己身後鎧甲鋥澈光亮的羽林衛與期門郎,又低頭看了看上谷屯軍佈滿灰塵與血漬的盔甲,有些還明顯有些被長箭射穿斷裂的的痕跡,想必那些必然是從戰死的將士身上扒下來的。
剛經過一場血戰,上谷駐軍士氣低糜,悻悻望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衛青等人,眼中稍有隱隱的厭棄之色。
“軍中副將呢?”衛青低頭問了一個靠邊站著的將士。
那人打量地望著衛青,看樣子不過弱冠之年,身姿雖然挺拔,卻長得斯文清秀的模樣,除了領銜坐在高頭大馬上,全然也看不出像個將軍模樣。
“你是哪位?”他話音剛出,旁邊一個看樣子像是管事的兵長上來一把拍了他的腦袋,將其揪回行伍中去。
“沒聽蘇將軍訓話嘛?這可是長安來的將軍,當今的國舅爺,來帶咱們打匈奴的。”
話音剛落,軍中又嚶嚶嗡嗡一片,竊竊私語。
“皇帝的小舅子就這慫樣也敢出來帶兵?看起來就是一個文氣的書生而已嘛。”
“這跟匈奴人可怎麼打?拿咱們士兵的命不當命,可著勁讓這些皇親國戚們造啊。”
“我可聽說,別人有點地方派去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飛將軍。可你看咱們這位將軍,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怎麼能跟匈奴人打嗎?這不是叫咱們去送死嗎?”
“是啊,從沒有部隊出塞作戰的經驗啊,更何況,將軍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韓說引馬靠上前來,鄙夷地望著一種屯軍,輕聲在衛青耳邊道:“這幫人剛經歷敗績,只怕軍心渙散,不好管服啊。”
衛青沉默地望了望上谷屯軍諸將,須臾輕聲道:“既是士兵,就要聽從將令。”
說罷,他調轉馬頭,正面迎著營中諸將,威喝一聲:“羽林期門聽令,下馬!”
他話音剛落,身邊的羽林衛與期門郎“唰”的一聲整齊下馬,落地統一,未有一人有絲毫懈怠,身上銀甲肅穆震響,擲地有聲。
上谷屯軍皆注目以視,見羽林與期門子弟迅速牽馬結隊,嚴陣以待。
衛青翻身下馬,走前去對著那屯兵長模樣的兵士輕喝了一聲“列隊。”
屯兵長連忙轉身對著稀稀拉拉的上谷屯兵高聲喝道:“將軍有令,列隊。”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腳步慌亂,軍士們連忙列隊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