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秦澍陽知道她是警察,在安全問題上,不用太擔心。
但是這麼晚了,放她一個人走,他總歸覺得有點不妥。
畢竟拋開警察身份,她總歸是個女人不是嗎?
現在犯罪份子的犯罪方法千奇百怪,誰能保證面對危險時,她自己能一個人輕鬆解決?
蔡萌芽是真的不想他麻煩別人,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秦澍陽麻煩的人十有八九是陳麗莎。
人家一個年輕女人,平時為他工作上的事當牛做馬就算了,這大半夜的,還要叫起來繼續被他奴役。
這麼殘忍的事,他做的出來,她可做不出來。
“真的不用了,我等會在路邊隨便攔輛車回去就行了。”蔡萌芽對自己一個人回去還是很自信的。再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哪有那麼多壞人就正好被她碰到了。
秦澍陽指了指她的腳,這才是讓他最擔心的地方,“可是你的腳受傷了。”
受傷了,意味著兩件事,一是行走不方便,二是遇到危險時,無法發揮自己身為刑偵隊隊長的身手。
他不說,蔡萌芽都差點忘記自己目前還是一名病號了,“那…那也不能大半夜的麻煩別人啊?”
蔡萌芽的意思很清楚,她寧願自己忍受著行走的不方便等問題,也不願意去麻煩別人。
每個人生活都不同意,只是所處的社會階層不一樣而已。
就假設他秦澍陽是個小員工,凌晨兩點鐘,美夢正進行時,突然被老闆的電話驚醒,要求他去醫院接一個人然後再送她回家,他會作何感想?
換位思考一下,他是不是覺得這通電話不應該打了?
見她如此熱心的為他人著想,秦澍陽只好放棄自己的提議,“行吧,不過既然你不想麻煩別人送你回家,那就在醫院住吧?”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蔡萌芽聽的卻如雷劈。
不想麻煩別人和她在醫院住,這兩者有因果有關係嗎?或者說,有關係嗎?
在蔡萌芽如雷劈的表情中,秦澍陽又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道:“嗯,對,一般住院的病人身邊不都應該有一個陪護的嘛?”
“可是我…”這回換蔡萌芽說可是了,可是人家陪護的,要麼是父母,要麼是男女朋友,要麼是上下級,她們這算什麼組合?
再說了,人家的陪護,是因為病人行動不方便,陪護在一旁幫忙。
可是她這個陪護,反倒比他這個病人行動還不方便,他確定要留一個比自己行動還受約束的人做他的陪護?
當然了,她說的這兩點都不是她想要表達的重點。
她要表達的重點是,她從未在外面過過夜,也從未跟異性在一個房間裡共睡過。
“是麻煩別人,還是在醫院住,你自己選一個。”秦澍陽不勉強她,他給她兩個選擇。
是選擇前者,還是選擇後者,全都取決於她自己。
正當蔡萌芽想反問,我是留是走,幹嘛要聽你安排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是秦澍陽的那位醫生朋友。
“你醒了啊?”他問了之前跟蔡萌芽一樣的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就等於是廢話一樣,秦澍陽睜著黑漆漆的眼睛,半個身體靠在床頭,不是醒來了是什麼?
疼痛過後的秦澍陽,臉色很淡,也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