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妹,也沒必要交給一個外人照看……
安朝司吩咐完,便矮身又進了車廂,顧時歡正好嚶嚀了一聲,有醒來的跡象。
他伸出手,這次他沒有避忌什麼,撫上了她的臉頰:“小表妹?”
顧時歡終究沒有醒,只是蹙起了眉,嘟囔了兩句:“阿琛……阿琛……”
第一句時,安朝司沒有聽清,待聽清了第二句,他的眸光便沉了下來,自言自語道:“他有什麼好……比表哥還好嗎?”
他自認為對顧時歡已經足夠足夠好了。從小到大,他對顧時歡的寵溺已經遠遠超過了表兄妹之間的情誼,即便是顧時歡已經嫁人,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更改不了了。
但是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對自己躲避不及了?
就好像今日出城的時候,他帶著下人去城外進貨,偶然撞見她也要出城,他當真是欣喜異常,剋制著激動的情緒,才終於上前與她搭話。誰知道她竟那麼冷淡,甚至可以說是不耐煩地甩開了他。
若是遭別人這樣對待,他安少爺早已與之絕交,偏只對顧時歡……他卻是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便偷偷地追了上來,還在山中樓的隔壁房間偷聽到了原委。
“我有心幫你的……”安朝司低頭看著半躺著的顧時歡。
摻和進侯府和姜家的事情裡絕對不理智,他原本想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顧時歡帶離,使她免蹚渾水,沒想到她這麼性烈,竟帶著姜如嫿逃跑。他不能在此時救她們,與安遠侯府公然作對,所以一直尾隨其後,想等她們進了樹林子甩開安遠侯府的人後,再現身掩護她們逃離,卻沒想到此處竟然有一個陡坡。
最後,他體貼入微的謀劃和思量全部泡湯,還眼睜睜看著她摔下陡坡。
“你就是太義氣,從小就是……”
從小……顧時歡從小太義氣,他則從小太天真,總是將一切暢想得無比美好。
他從小就暢想,等他長大成人,當了安家家主,便將家業擴充套件到京城來,準備好萬千聘禮,一身氣度地去顧府求娶顧時歡,將她和姨母一起從顧府接出來。
表妹一定會很開心的,會奔到他懷裡笑著親他,說安表哥對她最好最體貼了。
而他會笑著提醒她:“該改口了……叫夫君。”
她則會偏頭一笑,不勝嬌羞地說出那兩個字……
結果,這兩個字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安朝司再度摸上她的臉,緩緩至脖頸停手。
“這裡太簡陋了……”
他的目光有些微妙的變化。
“不,也得先叫大夫瞧瞧……”
他又歪過顧時歡的腦袋,檢視了一下傷口。
“其實我之前在陡坡上,已經看過的傷口了,我對這種傷口也小有經驗……小表妹,你的傷口並不深,沒有傷及腦內,大概只是一時淤血堵塞,你別擔心,別害怕。”
顧時歡昏迷著,沒有回答他。
他繼續喃喃自語,眼神似乎從脖子處的領口蜿蜒到了更遠的地方:“我大概是瘋了……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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