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遠心口一顫:“父皇,兒臣……”
“不必再說。”沈順和擺擺手,“都下去休息吧。”
平靜得不可思議。
當天晚上,皇上一直在二皇子院內探看傷情。夜深才回。
太子知道訊息,立刻求見皇上,被拒。
皇后向皇上進言,被請去了另一個院子。
顧時歡則與沈雲琛縮在溫暖的被窩裡,談起今天的事兒:“我覺得不像太子所為,若是如此……那太蠢了。”她一邊說,一邊無意識地摳著沈雲琛寢衣釦子玩。
沈雲琛抓住她的手:“不想‘夫妻一體’的話,便安分一點。早點睡覺。”
顧時歡白了他一眼,默默地縮回手:“跟你說正事呢……”怎麼天天想著那檔子事呢?
想了想,她又補上一句:“……不說完我睡不著。”
沈雲琛低頭看她一眼,正看到她被燭火映著的鼓鼓的側臉,跟新鮮的水蜜桃似的。
今天她受了驚,他也沒禽.獸到想壓著她做那事,可是她遲遲不睡,只好拿那事唬她。
“重要的不是誰做的,而是父皇怎麼想的。”他只好解釋起來,“今天雖然場面混亂,但是我們都護在父皇前頭,父皇一點性命之虞都沒有,所以一直很是冷靜,才能注意到猛虎對上太子時的異狀——或者,連猛虎對上你們時的異狀,父皇也都注意到了。”
說到這件事,顧時歡也覺得奇怪:“為何那猛虎……似乎也不想攻擊我們似的?”
“這便是事情奇怪所在。”沈雲琛沉思一瞬,豁然明瞭,反問,“你可知道你們三個有什麼共同點?”
“共同點?”顧時歡蹙眉,“都是女的?”
沈雲琛失笑,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們都是顧氏女,是姐妹。”
他掖了掖被子,將顧時歡牢牢鎖在自己懷裡,徐徐道:“非但太子沒有被攻擊,太子的正妻和太子正妻的妹妹們也沒有被攻擊,落在父皇眼裡,則越發成了太子操控猛虎的證據。再加上前段時間父皇剛剛訓斥了太子,將他軟禁在家那麼久……父皇極有可能認為太子積怨在心,趁著這次機會取而代之。”
顧時歡搖頭:“我還是覺得,若是太子做的,那這計謀也太蠢笨太明顯了,父皇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
“那可不一定,當一個人猜忌多疑的時候,便會左右他的判斷。”沈雲琛幽幽道,“況且,帝王總是比常人更多疑。”
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顧時歡還想再討論討論今日英勇挺身的二皇子,然而沈雲琛的手已經往下探去,大有她此刻不歇息便別想歇息的意味。
顧時歡連忙握住他的手臂:“別。”她現在可沒這興致。
沈雲琛收回手,拍著她的背脊:“那便早些睡,一切待明日再說。”
顧時歡只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沒想到一會兒便睡著了,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沈雲琛摸了摸她柔軟的腰肢,在她如同嬰孩的呼吸聲中閉上眼睛。
第二日天光大亮,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秋獵也是沒法進行下去了。
打道回府。
回去之後,聖旨便一道一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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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聖旨,盛天獵場的所有官員全面扣押,徹查猛虎之事。
第二道聖旨,昨日護駕有功的皇子,均重重賞賜。
第三道聖旨,廢太子而立二皇子為儲。
前面那兩道聖旨都在意料之中,唯獨這第三道聖旨,像一個驚天巨雷,在京城乃至大昱炸開了鍋。
本朝歷數下來,廢太子也不過三次,算上這次,也才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