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楊二郎,你說可是宋州兵馬”?曹全晟讓斥候去歇息後忙同楊定希商議起來。
“不會,我等孤軍,也只這五百餘人,如是宋州兵馬必有所動,況且我等一路謹慎慢行並未驚動宣武。而既然在我等後方,如此想來該是七都潰軍或武寧餘下三州兵馬了”。楊定希想了一番說到。
“不會是三州,他們可不敢未得詔令越境的,想來只能是七都潰軍了,即是騎兵,那麼該是挾馬都的人,昨日不是說戲馬臺下跑了一隊人馬嗎,或許便是這些人了”。曹全晟捋著鬍鬚滿是憂愁,不管是誰,肯定是沒懷好意的,然而現今自己這裡兵馬不足,戰力也是沒什麼可指望的,既要去燒了鹽鐵院完成軍令又要提防不知為何追來的豺狼,曹全晟並沒什麼信心。
“將軍,既然這追兵只是跟隨,想來與我等一樣皆是不敢驚動宣武,那麼便還有機會,如是要生亂必要夜深才是,不妨便於這芒碭山設伏擊之”。
楊定希的建議讓曹全晟連連搖頭,他如何想不到設伏,但設伏前提是自己帶的這些士卒有這個能力。這次同行的是以銀槍都和武雋的拔山都為主湊起來的,這兩都本就不精悍,為了湊夠人又尋了些能上馬的,於是這幾百人更是沒用了,偷偷的去放一把火或還有些把握,可要上陣廝殺,唉,曹全晟可不敢想了。
“將軍,或許我等可以先不去鹽鐵院,宋州此前名為睢陽郡。安史賊亂時張巡等人於此死戰,後天下廣佈廟宇以祭奠之。宋城南便有張公等人之廟,這廟還是肅宗皇帝欽命所建,於天下更是為重。而宋州之民更是敬張公等人如神明,如是我等去燒了那廟呢?或可行嫁禍之事解此間之困”。楊定希沉吟了一會抬頭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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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權本要去拜會武雋討個主意,剛整理了裝束還未出府武雋便來了,他親自送來了侍女。
“阿叔,這等小事怎敢勞您來呢,您瞧,我正打算親去拜會的呢”。陳權笑著迎了武雋入內,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袍說到。
“呵呵,無妨,我正也無事呢。聽說杜家大郎回來了,如何?各縣可是平定”?武雋端了茶平淡的笑著說。
“定了,本就是要親往告之阿叔的。恩,三縣之令俱是一同前來,我還未見,先叫人安置下了,明日該是安撫一番的”。陳權如何聽不出武雋話中的不滿之意,忙陪著笑容答覆著。他雖然忌憚武家,可從情感上來講因老道的關係自是存了親近。只是作為一個自私的人,陳權把自己的生存放在了首位,甚至有時他都想如果時間倒流他絕對不會去刺殺仇忠,正是因仇忠之死,陳權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時的險途,而這險境也令他愈發的不安了起來,便如後世的那句戲言:總有刁民想害朕。
“呵呵,你已是徐州之主了,本就該自行決斷,我亦是朽邁,也幫襯不了太多呢。此番我也只是送來幾人侍候。你也莫要推脫,如你不用侍役,這麾下之人如何敢用?總不能絕了別人之心吧?至於放良之事我也想過了,這人便做僱募算,我明日也會把府中之人皆是放歸,如願留者便結與財貨,總不會令你難辦的“。武雋的這番話更是讓陳權愧荷深矣,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好轉了話題提及欲問之事。
“咳,原象今日回報說是路遇潰軍,我恐其化匪為亂,然眼下卻也無力清剿,不知阿叔可有教我”?
“哈哈,此事容易,你只做赦免再發至其餘之縣便是,如武寧能定那便打發去別州,這些潰軍勿論是否本地鄉人,可多也是有了家小的,如何願為亂?你也勿需擔心城中百姓不忿,人命賤如土啊,此間你欲發放田畝,於百姓而言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哦,還有七都家小眾多,你該是逐個清點一番呢,昨日聽言挾馬都可有一整隊人馬逃了的,如是亂逆或許這些家小可為脅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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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終於尋到了自己的高麗同胞,但這同胞只是訴著苦。高承恭將門出身,治軍嚴謹威勢逼人。而高麗人在這裡並無大勢,多以私鹽和販茶為業,這些年因觸犯刑律被殺的也是不少,此時根本無力相助。
不過李見卻有了不同的看法,高承恭一人之威何足為道,去了便是。
或許真的能在這淄青故地重造李氏輝煌。
1《資治通鑑》卷二百二十:平盧節度使王玄志薨,上遣中使往撫將士,且就察軍中所欲立者,授以旌節。高麗人李懷玉為裨將,殺玄志之子,推侯希逸為平盧軍使。希逸之母,懷玉姑也。故懷玉立之。朝廷因以希逸為節度副使。節度使由軍士廢立自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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