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有星星的夜晚一樣美。
“下雨了,我沒有傘。”
她摸到一旁廚房的觸控開關,關掉了吊櫃上的燈帶,只剩下窗外傾斜而下的月光和餐廳透過來的光。
她默默地拒絕了他送她回家的提議。
邱拾穗的唇瓣幾乎貼上他跳動的喉結,用雙手拉著他兩側的衛衣拉繩,再一路向上,繼續攀著他的脖子,墊著腳去夠他的嘴角。
時青的腕錶卡扣硌在她頸動脈處,秒針震顫順著血管直抵心髒。
當細密的雨砸向窗戶時,藍莓爆裂出酸甜多汁的果漿,時青的嘆息混著酒精的餘韻,雨水似乎早已打濕了他的全身上下各個角落。
他悲觀地想,這些年他一直被困在了那個十年前四中操場旁器材室門口心跳滋長的那個雨天。
可能永遠等不到雨停的那一天。
他將抵在島臺邊緣的邱拾穗抱起來,握著她的腰窩往上提,抱至島臺,她整個人都在他的雙臂之間。
“那你等會別哭。”他扶著她的脖子,幽幽地說。
手臂環住她的窄腰,帶著繭的指尖撫過鎖骨,帶來了粗糲的質感,戰慄從鎖骨傳遞到她齒尖。
邱拾穗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受力點,只好無措地趴在他的肩上,將頭埋進他深邃的肩窩裡。
隨著幹脆利落的動作,衣服擺了一地,一件疊著一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時青看著她,她明明那麼軟,卻擁有些一雙倔強的兔子眼睛。
“疼嗎?”他用剛才的疑問句反問她。
邱拾穗咬著下唇不肯出聲,嗓音都快要從齒間溢位來。
“唔……”
時青低下頭,將她的下嘴唇從齒縫裡解救出來。
她整個人泛著紅暈,像是一顆晃動的草莓布丁,讓人有吞嚥、蹂躪的慾望,讓他徹底失控。
邱拾穗手指摸著他弓起的背脊,指甲在他後背抓出五線譜似的淩亂無序的痕跡,這一定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無序樂章吧。
大理石臺面冰涼的感覺與他手指的溫度交疊,令人忍不住瑟縮。
在一陣眩暈中邱拾穗瞥見窗外的雨,春末夏初雨勢漸急,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成水漬。
下完這一場雨,天氣應該會漸漸變得溫熱,就像,就像此刻的感覺。
洶湧又剋制,這是邱拾穗的感受。他明明青筋暴起,眼眶通紅,像個肆無忌憚的侵略者,可他的嘴唇又那麼溫熱,令人不想離開。
她在顫抖中偏頭落下一滴淚。
晨光刺破雲層,漫過酒櫃,二樓的臥室一片昏暗。
邱拾穗撐著頭暈的腦袋,蠶絲被套直接的觸覺和空氣中充滿情慾的味道讓她逐漸她清醒,才慌張地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
望著依舊在熟睡的男人側臉,她痛苦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xue。
天亮才閤眼,根本沒睡幾個小時,昨晚的糟糕記憶紛至沓來,讓她頭疼欲裂。
在床邊淩亂衣服堆裡屏住呼吸,望地上撈了一下,沒有撈到,她偏頭瞥了一旁的側臉。
幸好沒動靜,循著窗簾透過來的幾絲光線,她摸到了自己的羊絨毛衣,還殘留著昨夜染上的柑橘和雪松味道。
她不覺得自己是酒後亂性,因為她昨晚清醒得很。
只是聚會、夜晚、酒精、昏暗的環境都是男男女女分泌多巴胺的條件。
她覺得思緒有些亂如麻,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即將可能會發生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