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裡傳來的圓舞曲突然變得昂揚之時,他的腦袋埋了下來,唇壓在了脖頸之處,骨節分明的手罩住了她的肩。
珍珠耳環隨著動作抖動了一下,邱拾穗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她的睫毛在亂顫,被禁錮帶來了四肢的疼痛躲走了牙痛的注意力。
邱拾穗愣了一下,然後用力地用手扒推開他的肩,可是他的腳巋然不動。
“時青!你放開我!你喝醉了!”為數不多的記憶裡,他從未喝醉過,更別說如此失態。
時青抽空含糊地回應:“你可以再大聲點,最好把大家都叫過來。”
邱拾穗雙手抵在他胸前,手中的羊絨披肩早已散落在腳邊,視線慌張地看著門的方向,生怕有人這時闖入。
不知過了多久,時青放開了她,聲音低低地進入她了耳朵,讓她手臂上的汗毛都立起。
“你憑什麼管我。”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晰。
寬大的手掌捏著她的後頸,迫使著她仰頭看他,對面大廈的光正巧剖開他瞳孔裡沉澱的琥珀色,額頭上的青筋繃得緊緊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誰要你自作主張了?”
邱拾穗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個想法:“下午我和洪姐講話,你聽到了?”
“不管是什麼,都不關你的事。”
這印證了邱拾穗的猜想。
時青的的確確聽到了,聽到的不止是下午邱拾穗和徐洪的對話,還有剛才在樓下李謙臨走前擁抱邱拾穗的那一幕。
即使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容,那麼長那麼長的對話時間,加上李謙那麼真摯的眼神,不難推測出他們講了些什麼曖昧的、令人煩躁的對話。
但是他有什麼資格過問了,他只是個…….普通同事。時青覺得自己像是瘋了。
想起這些,時青又再次籠上來,蠻力扣住了她的雙手。邱拾穗的後背抵上了冰涼堅硬的護欄,冰涼到讓她心尖發顫。
他就像是一個吸血鬼般,在她的脖頸處找尋分明的血管,然後再細密地咬著,似乎就是不咬出血不罷休。
邱拾穗緊咬著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動靜,可還是在放鬆警惕時不小心溢位了聲。
鐵門的把手晃動了九十度,門毫無預期地開啟了。
在亮光襲來之時,邱拾穗立馬睜大了眼睛,用了更大的力氣推開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沒有回頭,只是用手掌扶著邱拾穗的頭按在了他的肩窩,將光線擋在他身後。
邱拾穗緊張地用一隻手抓著他的衣襟,胸口還因為剛才的動作而起伏,另一隻手將他胸前的襯衫揪成了一團,
身後,服務員的腳步聲靠近,似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場面,小聲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迅速轉身關門,跑開了。
而後兩個人都很久沒有動彈,遠遠看上去以一種微妙又親暱的姿勢擁著,直到邱拾穗感受到頭頂上方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
“喂,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過了許久,帶著喑啞的聲音重新開口:“沒有。”
“我找你助理來送回家。”
時青的腦袋趴在她的肩頭半天沒有回複。
透過與露臺連線出的電梯下到停車場,小秦將時青塞進保姆車後座。
時青微眯著眼,看著一旁的邱拾穗,伸出手腕扯了扯邱拾穗的衣袖,小聲地說:“喂,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