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拾穗一瞬間就不想說話了,和這位大經紀人即使合作再多年,都會有分歧,只要他不阻止我想幹的,那就求同存異吧。
放下電話後,四目相對。
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端都不約而同地面對面笑了。
“你……這兩天是不是沒什麼工作,錄歌、綜藝、演唱會都告一段落了吧。”
時青雙腿隨意地屈著,身體放鬆地靠後,眼睛只勾勾地看著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也是,距離我下次演出得有一陣子。”
“那明天去幹什麼?”他勾著唇。
“幹什麼呢?”
好像兩個人都有一種十足的默契,明天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度過的,是要兩個人要一起幹些什麼的那種不言而喻的微妙氣氛。
第二天一早,邱拾穗是被時青放在客廳裡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這個點,邱拾穗在賴床,而時青應該是去晨跑了。
她一臉痛苦地翻了下身,又掙紮著起身。
響鈴的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邱拾穗覺得貿然接他的電話有點不太禮貌,還是等他回來再提醒他回撥過去吧,就任由手機鈴聲響了一會。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身回到衣帽間挑選了一條配上小麥胸針的黑色絲絨長裙,撚著裙擺,臭美地轉了一圈,覺得哪裡不太對。
是不是頭發太長了,會把胸針擋住,她挽起一個發髻用絲巾綁住。
仔細一想這身在人群中會不會太紮眼了,等下晚上和時青出去吃完飯,很可能還要看個電影什麼的,萬一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想到要看電影,邱拾穗的眉尾對鏡挑了挑。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身後的陽光灑在地面的木板上。
今天一定是個極好的一天。
但是惱人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一個接一個,契而不捨。
邱拾穗無奈只好回到客廳,拿起時青的手機,將電話接起。
“喂——”
“你終於接電話了時青,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你多少電話?”電話裡是一個厚重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焦急。
“你好,時青他不在,你可以稍後再打來。”
“那你是?”
邱拾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自然避開了這個話題。“他有事去了,一會我讓他回電話給你。”
“等一下,我是......”電話對頭的人猶豫了一下。“時青的爸爸。”
印象中確實很少聽時青提過他的家人,不管是在高中時,還是現在。
“你既然能接他電話,一定是他的朋友吧。可不可以讓他見我一面,我就想和他好好地聊聊。”他微微發顫的聲音透著焦急。
邱拾穗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接收到了很大的資訊量,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一棘手的問題。
“叔叔,你好,我是時青的朋友,我等時青回來問一下他的想法,讓他自己回複給你可以嗎?”
那邊踟躕了半天沒有說話。
“其實,他對我有一些誤會,我一直都想當面把誤會解釋清楚,可是他不會給我這個機會。所以,你能幫幫我嗎?幫幫我這個可憐的父親見孩子一面,可以嗎?”
“叔叔,我還是得先問時青的意見,我們以他的意願為準可以嗎?”
“那好吧,你問完他的意見告訴我,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出現了好嗎?”
聽筒裡傳來的語氣迫切,態度誠懇。
這次,換邱拾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