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他就出來了,手裡多了一個塑膠袋。
裡面裝著碘酒、一包醫用棉簽,創口貼和藥膏。
安予星坐在路邊休息椅上,遲疑地看著他。
他把書包放下,從袋子取出棉簽沾上碘酒往安予星脖頸上塗抹消毒。
像是被觸電了一樣,安予星攥緊了手指,大腦一片空白。
安予星少有的乖巧在此刻放大,居然不敢輕舉妄動。
她脖頸很白,一道指甲抓痕很顯目。
棉簽按壓的時候,她也沒感覺到疼。
外公外婆去世後,她很少再被人這樣照顧了。
消毒完後,少年收拾著藥包,睫毛垂下,遮蓋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神情。
“為什麼要跟他們打架?”
許以辰還是問出這個疑問了。
安予星摸著貼著創口貼的脖頸,不以為然道:“你不也動手了。”
少年擰碘酒瓶子的手一頓,沒說什麼,大概意思是不準備再問了。
片刻,安予星側目看了他一眼,忽然看到他的左手背上也出現傷痕。
安予星蹙了蹙眉,扯過他的手檢視。
突如其來的觸碰,少年愣了愣。
安予星眼裡閃過一道鋒芒,稍縱即逝。
很霸道從他手裡奪過碘酒,取出棉簽,也學著他的樣子給他上藥消毒。
“你自己受傷了,你沒看見麼?”安予星莫名有些生氣,給他上藥的時候故意加重力道,塗抹完了,還很認真地握著他的手吹了吹,然後才貼上創口貼。
動作格外仔細。
他一聲不吭,仗著身高優勢,很輕易地就能打量安予星此時此刻的動作。
安予星上完藥後,一抬頭猝不及防跌進他漆黑如雲的眸子裡。
他一直在看她。
一種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說不清,道不明。
安予星頓了頓,神情有些不自然,默默合上碘酒,沒去看他,聲音僵硬地回答了他說的話:“因為他們在詆毀你,我聽不慣就想動手。”
許以辰抬起眼簾認真去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安予星煩躁道:“反正是些不好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了。”
安予星住在28層。
這裡的樓層,一層是兩間住宅,斜對著面。
隔音效果不知道好不好,之前為了趕裝修,鬧得動靜很大,也不知道有沒有驚擾了對面的鄰居。
安予星站在門前想著改天跟這戶鄰居道個歉,互相認識一下。
洗完澡,安予星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點開了一直都沒怎麼使用過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