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留瓔站在陽臺上,齊溫裕在她背後抱著她的腰:“你說不喜歡別墅,一開始我還不理解,後來看到這樣的風景,忽然就明白了。”
站在高處,俯瞰繁華的城市。
是一種強者心態。
席留瓔握著齊溫裕交於她腰間的雙手,摩挲著他的手背,心裡在想遺囑。
現在第一件要事就是弄清楚鬱鈞漠和外公的關系。那麼不可避免的是,她要和鬱鈞漠見面。
席留瓔的胸口輕輕起伏。
站在陽臺上看了會兒夜景,齊溫裕在她耳邊說著情話,說這一個月好想她,和她打電話都恨不得立刻飛回來見她,抱抱她,席留瓔笑著應,心裡軟軟的。
這位她從小就視為大哥的人,總是在孩子幫裡當領袖、榜樣,是大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是齊家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長孫,肩上落著重任,從小就刻苦,不像她和齊溫祿,小時候沒心沒肺。
圈子裡有句玩笑話,生子當如齊溫裕。
而這樣一個人,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偶爾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說著說著氣氛就升溫,齊溫裕的臉磨過來,下巴被他扳過去。
席留瓔閉上眼和他接吻。
他今天的吻不太溫柔。
可能是分開太久了,太想她了,齊溫裕邊吻邊把她壓到陽臺牆上去,讓她張嘴,讓她伸舌頭,讓她摟住他的脖子。
席留瓔都照做。
烏雲壓制著月亮,沒讓月光落在人間,天空灰暗,風起雲湧,孕育著一股暗流。
分開後席留瓔喘著氣,呼吸變得重一些,頭發被弄亂了。
齊溫裕接了個工作的電話,手撐在陽臺欄杆上在講電話。還得多虧了這個電話,不然她現在沒時間喘氣。
靠在牆壁上拆頭發,長發如瀑布散落,她斂著眼用指尖梳頭發,等齊溫裕打完電話了,她的頭發也梳好了。
皮筋圈到手腕上,齊溫裕走過來,她抬頭:“怎麼了?”
“抱歉,明天不能陪你練騎馬了。”他幫她把頭發勾到耳後,“我讓小祿陪你?你跟他一起玩得應該盡興。”
“嗯。”席留瓔笑說,“好細心啊,溫裕哥。”
齊溫裕也笑:“什麼時候能改改?”
“什麼?”
“對溫裕哥的稱呼。”
“我已經叫習慣了。”
“太生疏了,櫻桃。”
“那叫什麼。”
齊溫裕想了想,在她耳邊說兩個字。
席留瓔心裡咯噔一下,在他褪身看她的眼睛時躲閃開目光:“這不是還沒結婚嗎,我不要,不習慣。”
“……好。”齊溫裕說,“那就不改了,以後再說。”
他總是這樣順著她。
被齊溫裕牽出婚房時,席留瓔這樣想。
他總是這樣溫柔,像水一樣,她投入水面掀起的所有漣漪都會被他撫平,最後永遠會歸於平靜,掀不起一絲波瀾。
席留瓔想,如果是姐姐的話,她會喜歡這種生活。
她現在已經不想著死了,她想活成姐姐的樣子,把她的痕跡永遠永遠留住。
齊溫裕送她回誠園。
她站在誠園別墅門口朝他揮手,他坐在後座沖她頷首,說明天她騎完馬就去接她。
目送車子駛出誠園庭院,席留瓔拿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很快,另一輛車停到她面前。駕駛位的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