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談藺叉著腰在房裡踱步,而席留瓔一直低著頭,手撐在腿上。
“齊家會因為這個和我們離心的……恆鬱算什麼?外公老糊塗了?”
這回輪到席談藺眉頭緊鎖,伸手揉眉心,兄妹倆如出一轍的焦慮。
從小學花滑是為了完成媽媽未能完成的夢想,這七年為了陪伴外公和媽媽放棄了花滑,她高中幹的那些事一定會在日後影響她的花滑事業,還不如及時止損。
所以她對市場不熟悉。
“他現在在恆鬱嗎?”抓到關鍵資訊,抬頭。
席談藺停止踱步,叉著腰,看她,眼裡情緒複雜。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對,在恆鬱,恆鬱科技市場部總經理。”
席留瓔愣了那麼半分鐘。
他已經打進鬱家老巢恆鬱集團內部了,甚至在恆鬱集團旗下第一大分支機構——恆鬱科技,身居高位。
他已經脫離鬱京侑和蕭禎緹的掌控了,真的不再是籠中雀,而是海東青。
“……”
鬱氏也是江浦市榜上有名的商界望族,但和四大姓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
她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既因為他能成長到現在這個位置而欣慰,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慶幸,又因為他出現在聞人雍遺囑中而煩躁、疑惑。
鬱鈞漠對她來說,是這七年翻出來就會苦澀的,是想到就會既幸福又痛苦的,是一種最特別的存在。
她的心告訴她,她對鬱鈞漠和齊溫裕不一樣。
十八歲對鬱鈞漠的喜歡,和二十五歲對齊溫裕的愛,不一樣。
一個帶給她沖動,瘋狂,另一個則怎樣都兜得住她,能做她的天地。
六點,席留瓔去看了母親一次。
她已經醒了,在由女傭幫忙穿衣服,母親想和席儒一起用晚飯,精神狀態看上去還可以,於是席留瓔出門,坐上了齊溫裕派來接她的車。
晚飯在她喜歡的西餐廳。
齊溫裕點的都是她愛吃的,但其實他自己是吃不慣西餐的,他是個中餐胃,而且從小胃就不太好,消化不了西餐,每次和她約會吃完西餐後回去都要吃藥,或者鬧上一陣子才消停。
“溫裕哥,下次我想吃中餐,行嗎?”她看著他為自己拌冷麵,說。
“吃不慣了?”齊溫裕抬頭看她,額間有淡淡的抬頭紋。
齊溫裕的五官比較顯小,不太看得出來他已經過而立之年。斯斯文文,白白淨淨,骨相濃而皮相淡,淡到一種極致就變成了媚與豔,氣質文雅,像青竹,也像清酒。
“沒有。”
他弄好了,遞過來給她。
“謝謝。”她拿起叉子,“我就是想換換口味。”
“可以。”齊溫裕說,“你喜歡就都可以。”
飯桌上談了些結婚的事情,大多數時候是齊溫裕問她婚禮的安排,席留瓔不太想談,一談就會想到遺囑,所以就扯開話題,和他談週末騎馬玩的事。
“我好久沒騎了,應該會生疏。”
“那提早帶你去熟悉一下。”齊溫裕看她,遞張紙巾給她,“嘴角有東西。”
席留瓔接過紙巾擦嘴:“明天嗎?你週五不是有例會。”
“推了陪你。”
“那不行。”她擦完嘴把紙巾放一邊,“我等你開完會吧。”
齊溫裕笑她是席監工。
席留瓔聳了聳肩。
兩人一個多月沒見了,說了許多話,晚飯後牽手散步消食,齊溫裕還帶她去看了剛裝修好交房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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