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府城的城牆上,三三兩兩的綠營新兵在上面巡邏。
“峰哥,你說城外的明軍什麼時候打過來啊,咱們的米湯是一天比一天稀了,菜也越來越少了。”
“要是再這麼圍下去,說不定咱們全都得餓死。”一個年輕的綠營新兵對身旁把總模樣的年輕人說。
其實豪格之前在懷慶府城中囤積了很多的糧食,畢竟蟎清之前是打算將這裡作為進攻河南、陝西的前進基地,自然會在這裡囤積很多的物資。
但物資再多,死守孤城也終有耗盡的一天,特別是豪格將城中青壯都抓了出來編練成綠營兵,消耗自然更加大。
“少說這話。”被稱為峰哥的把總拍了一下那名綠營新兵的頭。
綠營新兵捂著自己的頭,哭喪著臉說“我就說說,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怎麼了嗎。”
“你還說,要是有人告發到蟎洲人哪裡,你還要不要命了,到時候不要說你,說不定我和老爺都得死。”
如果朱慈烺在這裡,他就會認出來這個名叫峰哥的年輕人就是杜如晦家的僕人杜峰。
當初他出城將杜如晦等懷慶富戶在城外的大筆資產,總共價值幾十萬白銀的財富都一股腦地獻給了朱慈烺,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竟然他竟然又回到懷慶府城裡,還當上了綠營把總。
“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聽到杜峰的話,那綠營新兵抱怨道。
圍城很考驗人的精神、意志,尤其是對於被圍困的人來說。
倘若有援兵還好,若沒有援兵,那就讓人很難捱了。
尤其是這些綠營兵做好了一遇戰就投降明軍的準備,更害怕被蟎洲人知道自己的二心。
“放心,很快,要不了多久大明天兵就會殺過來,到那時候,這些蟎洲韃子一個也跑不掉,他們吃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
“要是不肯吐出來,那就用命還。”杜峰安慰自己身邊躁動的綠營兵們道。
自從幾個月前那些蟎洲官兵進城以來,就京城勒索城中富戶,如今被圍城了,更是肆無忌憚。
這些有資產有地位的富戶尚且如此,那普通人就更不要說了,每天都面臨著蟎洲官兵的欺凌,過的還不如城外在土地裡刨食的苦哈哈們。
就在杜峰說完這話,城牆上的烽火臺忽然點燃了烽火,一個綠營兵急急忙忙地跑到杜峰的身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對他說。
“杜兄弟,馮將軍找你有要緊的事兒,趕緊過去吧。”
看到烽火臺上燃氣的烽煙,再聯想到馮海有要緊的事情找自己,杜峰明白那個時候到了。
“你們幾個跟我過去。”杜峰帶上剛才跟自己巡邏的幾個綠營兵,立刻往馮海的方向趕了過去。
城外的明軍肯定開始攻城了,馮海找自己一定是想商量怎麼最安全,利益最大化的投降明軍。
果不其然,杜峰剛來到馮海的所在,便被焦急如焚的馮海握緊雙手問道“城外的明軍已經準備攻城了,不知道這次是騷擾還是誓要拿下懷慶。”
“將軍,這事您不該問我,您是綠營的將軍,上萬兄弟們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這個時候您該拿主意才是。”杜峰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