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眼看自己已經將軍兵們計程車氣激勵起來,這一次誓師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便立刻命令士兵按照順序離開,到碼頭上登船。
魏國公徐宏基帶著水師正在碼頭等候著登船的部隊,史可法也在揚州等著他呢。
看到士兵們離開演武場,朱慈烺也從點將臺上走了下來,錢謙益他們便起身想要離場。
可就在錢謙益當先走下看臺的時候,張超卻在出口攔住了他。
“張超,你攔我做什麼?”錢謙益直呼其名。
雖然張超是朱慈烺的心腹手下,在朱慈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但他錢謙益是朝廷的大臣,地位豈是張超這樣的武人能比的。
“錢大人,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張超說完這話,錢謙益更搞不明白了。
錢謙益心想,我身為內閣大學士,又身兼禮部尚書,是朝廷的百官之首,你有什麼能幫助我的,難不成要過來自告奮勇給我跑腿嗎。
“你能幫我什麼,真是可笑,不要擋著路了,你前面的大臣們還要出去呢。”說著,錢謙益便把手放在張超的肩膀上,想要將之一把推開。
他本以為張超會懼怕他的身份地位,從而趕緊乖乖地站到一邊。
可是錢謙益沒有想到,張超竟然十分硬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錢謙益手上怎麼使勁兒,他就是巋然不動。
“錢大人,可能你是誤會了。”
“我今天站在這裡,是通知你的,陛下北伐,咱們做臣子的豈能留在後方,都中文武百官,六品以上者,全都要隨侍陛下北上。”
“我馬上就帶人幫你們搬東西,錢大學士,請吧。”這個時候,張超才側著身子,為錢謙益他們讓出了一條通路。
其實搬東西根本用不到張超他們,這些文武大臣們,一個個全都家底豐厚,朝廷一直不收他們的稅,隨便幾十年做官積累下來就不知道富成什麼樣子了。
明代和清代還不太一樣,士紳有著免稅的特權,所以即便是一些清閒,沒有人孝敬的官員,也能透過接受刁民奸人的投靠得到大筆的錢財。
所以錢謙益他們這些文官自己家的僕人就足夠搬執行禮、東西了,張超這麼說,其實是委婉地表達要監視他們的意思。
錢謙益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他們這些人雖然是朝廷命官,自己更是百官之首,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他們在大兵的刀子面前什麼都不是。
“好,我們這就回去收拾行囊,隨侍陛下左右。”錢謙益垂下頭,隨即黯然離開。
就在錢謙益快要離開看臺的時候,卻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錢大人,咱們不要去北邊,朝廷在金陵,咱們的官署也都在這裡,去北邊的話,路上咱們如何辦公,朝廷又要如何運轉。”
“車馬行徑之中,文武混亂之時,恐怕朝廷遠轉不起來,國將不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