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媽媽不是母親的意思,而是指老鴇,也就是李貞麗這種人。
雖然李貞麗不是做皮肉生意,她的媚香樓也和青樓不一樣,更像是法國近代的沙龍,不過這種以女子牟利,在中國向來被人看不起,說她是老鴇也不冤枉。
李貞麗聽到小廝匆忙走進來,口中還大喊大叫,心有不悅,覺得他破壞了月下夜色的氛圍。
“你慌什麼慌,錦衣衛來了,還能把咱們吃了不成,何況我李貞麗也不是吃素的,金陵城裡面當官的我也認識不少,要是那些錦衣衛敢亂來,我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李貞麗不是個繡花枕頭,能以一個弱女子身份開起這媚香樓,她自然有幾分手段和人脈。
“走,跟我去看看去。”說著李貞麗就揪著那小廝來到了院門口。
只可惜映入她眼簾的並不是想象中高大威猛,穿著飛魚服,手拿緝捕令,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而是一群穿著便衣的男子。
“你們是?”李貞麗還在奇怪錦衣衛去那了。
朱慈烺看著面前年不滿三十,風韻猶存的少婦李貞麗說“我聽說媚香樓的人美,曲兒好,就像帶著朋友過來看看,順便吃杯茶,用點飯菜,不知道李媽媽意下如何啊?“
說完,朱慈烺就示意劉寶掏出來錠銀子給李貞麗做茶水錢。
李貞麗接過劉寶手中的銀錠,放在手中掂量掂量發現約有十兩之重,再翻過來看一下底,發現竟是庫平銀。
十兩庫平銀,是這個時代農民一個家庭一兩年的收入了。
她是個老鴇,自然見錢眼開,況且今天不是什麼大日子,也沒有人來坐坐,朱慈烺長的一表人才,樣貌英俊,正好過來還能讓她們一幫女人解解悶。
“好,請進,請進,我這就讓廚房生火造飯,還不知道這位老爺怎麼稱呼呢?”李貞麗問朱慈烺。
朱慈烺想不到還是要問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於是便說“我姓朱,你叫我朱公子就好,叫我朱二爺也行。”
天下姓朱的多了去了,光是從朱元璋這一支繁衍出來的就有幾十萬人,金陵城作為陪都,朱姓子孫更是多,他說自己姓朱就和沒說一樣,反正沒人查得出來。
之所以讓李貞麗叫他朱二爺,是因為朱慈烺上面還有兄弟,只不過死的早而已。
眾人跟隨李貞麗來了二樓,不過那幾個便裝錦衣衛卻被留在了樓下,因為他們手上都拿著刀,進入室內恐怕嚇壞了那些女子。
朱慈烺覺得自己今天的行蹤沒有人知道,自己又在高牆深院之中,碰不上什麼危險,於是只帶了張超一人攜刀護衛在左右。
“香君、玉京、妥娘,出來見客人啦。”李貞麗一到二樓,就呼喚著香君幾人的名字。
只聽得她話音一落,便有三個鶯鶯燕燕的美麗女子從裡間走了出來,雖然人是出來了,可是以為他們用絹扇遮住面龐,朱慈烺他們還是看不清楚什麼樣子。
二樓的大廳中間有一張足夠六七個人圍坐的圓桌,李貞麗在將李香君三人還有朱慈烺、周元同二人安置好,各自坐下後,便有小廝捧著茶盤、果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