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扇,就是顏色純白,上面沒有任何文字圖畫、裝飾物的扇子。
不一會兒,劉寶就將筆墨紙硯,還有素扇買了過來,不過因為附近只有小攤販,還有路邊的雜貨鋪子,所以買不到一套對於朱慈烺來說還將就的文具。
朱慈烺接過素扇,又提筆在劉寶研磨好的硯臺上沾了沾,便提筆寫下了“朱”字,隨後遞給周元同。
周元同接過擅自,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眉頭微皺。
“尊駕是國姓?”周元同問,國姓也就是天子的姓氏,大明是朱家人當皇帝,國姓自然是朱了。
“是。”朱慈烺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周元同又問“那不知道您想要測些什麼呢?是測財運,還是算未來,又或者是算仕途?”
朱家的子孫生下來就有官爵,最低最低也是一個奉國中尉,能吃朝廷的俸祿,所以也算仕途中人。
“此字尊貴,非比尋常,元同不敢隨意揣測,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尊駕見諒。”周元同為了防止自己說什麼惹對方不高興的好,而招來禍事,就提前提醒朱慈烺。
“但說無妨。”朱慈烺大手一揮,表示沒有關係。
“咳咳。”周元同清清嗓子,示意自己要說了。
“朱者,音同豬,紅色,有硃砂等物取此字命名,可見此字有熱血之色。“
“朱者,又等同於我大明國,今大明半壁江山已喪,闖賊橫行南北,縱橫東西,皆有數千裡之遠,前番我聞闖賊據湖廣、中原,分設官府,建立中央,似乎隱隱有自立之兆。”
“大明自太祖皇帝至今,已享國二百餘年,漢人之國,少有一朝能存三百年者。”
“昔者晉漢、唐宋莫不是如此,我管大明氣數已盡,朱字隱隱有成誅殺之字,恐怕江山易主,改朝換代,就在一二年之間。”
劉寶聽周元同這話,簡直就是謀逆,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抓住就可以判一個妖言惑眾,意圖造反的罪名。
“打住,你別說了,我聽了這好一會兒了,怎麼覺得你不是在測字,倒像是謀逆。”劉寶打斷周元同的話。
“讓他說,劉寶。”朱慈烺卻突然對周元同產生了興趣。
他說的一點也不錯,大明氣數已盡是真的,現在能夠看到這一點的人可不多,就算是朝堂之上的史可法、馬士英之流也未必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天命一定,但是萬事之中,至多隻能有九分定數,還有一分便是逆天改命之數,我所學究天人,可是也看不出來這最後一分在哪裡,更不知道這最後一分是誰。”
“不過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開創大明二百餘年江山的是姓朱的,毀滅大明二百餘年江山的恐怕也是朱家人。”
周元同說完這話,就將素扇攤平放在桌子上,說話的功夫,朱慈烺剛才寫上的朱字就已經幹了。
開創大明江山的是朱家人,毀滅大明江山的也是朱家人,這話真是說到朱慈烺的心坎上了。
明朝末年雖有亡國之兆,可是局勢還很好,財政上的危機也沒有民間流傳的那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