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遠千里來到金陵,我等有失遠迎,不如您先入主東宮,在哪裡接見金陵百官的拜見,也好讓大家得見天顏,您覺得怎麼樣。”
馬士英把朱慈烺請到東宮去住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打著他的小算盤,東宮在皇城裡,一旦朱慈烺住進了東宮裡,他們就有理由將朱慈烺和他的軍隊分開。
如果朱慈烺說需要軍隊的話,他們就將朱由崧身邊的衛兵調過去,如此一來就能在事實上形成對朱慈烺的軟禁,真可謂是一招毒計啊。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好處,比如在權威上大大折煞朱慈烺,福王住皇宮,他住東宮,如此一來朱慈烺豈不是就矮了朱由崧一頭,接下來福王想要登基稱帝也會少很多阻力。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只能打到這裡了,朱慈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想,馬士英如此熱心,肯定是不懷好意,自己只要跟他反著來作對就好了。
於是朱慈烺說“如今天下不是皇叔監國嗎,金陵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堂堂太子被關在門外,我看還是請皇叔裁奪裁奪,該怎麼懲罰的好。”
“至於住所,我聽說金陵東宮數百年未住過人了,想必裡面的陰氣溼氣重的很,又年久失修,太沒有皇家的體面了,我住進去別人倒會說皇叔太苛待我了。”
“而且王福恩剛獻給我了幾處宅子,哪裡就很好,我去哪裡住就行了。”
朱慈烺說完,馬士英才注意到站在轎子旁的金陵鎮守太監王福恩。
看見這個太監,馬士英心中氣的牙癢癢,從來文官就和宦官不對付,鎮守一方的大太監更是文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心想:想不打王福恩這廝竟然這麼快就攀上了朱慈烺,真是好一手見風使舵的本領,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們閹黨全整死。
王福恩見馬士英盯著他,也不躲閃,反而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笑眯眯地對他說“馬大人,別來無恙啊。”
王福恩不笑還好,他這一笑更讓馬士英怒火中燒,可是現在這場合他也不敢發作,臉色猙獰得鐵青,真是把他憋的夠嗆。
馬士英站在哪裡,只用眼白看著王福恩,鼻子眼裡出了一團氣哼了一聲。
“行,既然太子想要住在內城中,臣下也不好多嘴,那我先帶趙知府回去,找魯王殿下商量怎麼給他責罰吧。”
馬士英言外之意就是允許朱慈烺住在內城,不過這是有條件的,有代價的,就是趙別蘊要被馬士英帶走,至於帶走走以後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還是為了給朱慈烺出口氣,直接把他咔嚓了。
那就不是朱慈烺能夠管的了,到時候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就好了。
朱慈烺前世在現代看過那麼多的權謀爭鬥的情節,怎麼會不明白馬士英說這耍是要做什麼。
“好,那就請馬大人先走在前頭吧,這樣路上也不堵得慌。”這樣做對於朱慈烺的利益沒有什麼損失,所以他同意了。
不過朱慈烺又提出要馬士英走在前面,如此一來馬士英就好像是他的探路先鋒。
雖然不能對馬士英造成任何的危害,但怎麼說也能夠噁心他一番。
“好,就這樣。”馬士英艱難的答應了朱慈烺的要求。
現在他才明白這個少年是多麼的難纏,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是個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