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致 (第2/2頁)

“是,你我都該向前看。”霍間重松開握著沉竹的手,開始翻看手中的賬冊。

“芙兒可還安好?”

“安好。”霍間重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她比我早幾日回到了燕京城,回到了霍府。”

沉竹看著霍間重看似專心致志地模樣反問道:“她出了什麼事對不對?”

霍間重此時抬頭對上了沉竹探究的目光,放下了手中的賬冊平靜地回答道:“我與她相處了一兩日,直到一日宮中下了詔書請霍任芙到宮中與昭王側妃敘話,沒有拒絕的餘地。”

“芙兒被軟禁在了宮中?”

“眼下的確是這樣,不過你不必為此擔憂,我每日進宮上朝,還能與她見上一面,她是我的妹妹,我會盡力不讓她受到傷害。”

沉竹聽後又是一陣沉默。

“你我皆為凡人,不似神仙那般可以先知。”霍間重補充說道,“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擁有長久的安寧於她而言也是奢望,如何算也該是我的過錯,與你的決策無關。”

霍間重的話聽上去強硬,卻讓沉竹好過不少,她將桌上倒扣的茶杯翻了過來,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朝中是何狀況?”剩下那句‘你可還安好’被沉竹用茶水送回了咽喉。

“安好。”霍間重眉間嚴肅的神情緩和,抬手撫上沉竹的額頭,想要將她頭上的那點凝固的血跡清除,“昭王一改過去那些時日對我喊打喊殺的模樣,對我和藹異常,昨日剛有一箱珠玉抬入了霍府的大門。”

“他是想將景王手中的兵權收回,倒也算得上是件幸事,芙兒在宮中一時間不會受到什麼傷害。”沉竹冷淡地說道,“宮中皇後娘娘的情況如何?”

霍間重搖搖頭答道:“我不甚知曉皇後娘娘的近況,只聽聞皇後娘娘被幽禁在一處宮殿之中,拿不到詔書和玉璽他不會善罷甘休。”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要快些迎景王回京才是。”沉竹接著說道。

若是繼續拖延,昭王遲早會搜尋到景王的蹤跡,那她們所做的一切便會功虧一簣。

“你不必太過憂慮,景王曾託人傳信,他在北邊尚安好,如今拿到了賬冊,定能找出昭王的破綻,不日後我們的生活定可恢複原樣。”

房間之外一曲琴瑟又盡,緊接著又是歌舞昇平,男男女女的嬉笑聲不時從屋外傳來,霍間重不知從房中何處找來了帕子,濕了水,走到沉竹身側,將她臉上沾染上的血跡和灰塵擦盡。

“你的衣裙可要更換?”霍間重為沉竹擦拭的同時低頭看了眼沉竹身上的麻布裙擺,布料破舊,還沾染上了不少灰塵。

“可染上了血跡?”

霍間重聽後左右打量了沉竹一番,回答道:“只下擺處那一點,其餘皆未沾染。”

“可擦好了?”沉竹抬頭看向霍間重,再次開口詢問道。

“還有手上。”

霍間重邊說邊拉起了沉竹的手攤開,滿是幹涸的血跡,霍間重看到皺了下眉,接著說道:“我去將這帕子洗洗。”

沉竹不再待在原處,跟在霍間重身後起身,在屋中四處轉著,好似在尋覓些什麼。

霍間重洗好帕子轉身,看到沉竹在房中的一個竹籃中不知在翻些什麼。

“先將手擦淨。”霍間重還是將沉竹的手抬起到自己身前,細細擦拭了幹淨。

霍間重在自己面前低頭專心致志的模樣沉竹覺得很是熟悉,可她現在沒有力氣抬起那隻已被霍間重擦拭幹淨的右手摸摸他的眉眼。

“你在找什麼?”霍間重問道。

“剪子。”沉竹老實回答道,“我想將裙擺上沾染到血跡的那片剪掉。”

“我來幫你。”

霍間重說著將手中的帕子洗淨放回原處,從腰後抽出匕首,在沉竹面前蹲下,只聽“嘶啦”一聲,那片沾染上血跡的麻布就被匕首割落在地,隨後他將那塊麻布撿起放在房中的火燭之上燃燒殆盡。

“那商隊竟找不出一件棉布做的衣服。”霍間重揉搓著手上留下的灰燼,不滿地說道。

他一早便知沉竹這次潛入的商隊十分貧瘠,卻不想竟到了這種程度。

“我該走了,太晚回去,和我同住的那位姑娘會尋我。”沉竹邊說邊將身上的衣服整理整齊,走到了窗邊,將窗子開啟,“海棠姑娘明日一早便會醒來,她什麼也不會記得。”

屋外有風,團積在屋中的熱氣與喧鬧順風而行到了屋外,一切事物都似乎變得清明。

風將沉竹額前的那些碎發吹得更亂了些,她將那些碎發捋到耳後,轉頭對霍間重說道:“我們改日再見。”

月色被風吹進窗欞,沉竹翻窗而下輕巧地落地,霍間重在窗邊只看到她將要離開的身影。

看著沉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霍間重也拿起桌上的賬冊與單據,穿過面帶酡紅的人群,離開了青致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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