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嚇得夠嗆。
胥吏在戶房翻騰了好一會兒,抱著十幾個黃冊子來到議事廳,說汴京城所有柳姓的富貴人家皆在此,其家中女兒有的還待字閨中,有的已經嫁為人婦,但無一人是已經離世的。
楚安道:“會不會是尋常人家?”
顧九搖頭:“你瞧一眼劉三帶回來的那根玉簪,質地不俗,一般家戶能有上一個已是不易,更不要說當成陪葬品了。”
“不過,”胥吏抽出最底側的黃冊,“倒是有一戶唐姓的商賈,家中曾有一位姓柳的表姑娘,叫柳雲苓。”
楚安想起來了:“現任家主可是唐易?”
胥吏點頭。
顧九看向楚安,眼神困惑。
“唐家在汴京城算是家喻戶曉的富商,”楚安解釋道,“近兩年為宮中供應織品和綢緞,因而在商行上名聲大噪。”
沈時硯卻道:“本王看過近些年的案宗,上面記載柳雲苓兩年前被一個採花賊擄走,自此了無音訊,生死不明。”
胥吏道:“確實如此,那賊人禍害了好幾家姑娘,去年落捕後,忍受不了酷刑,便咬舌自盡了。”
顧九不解道:“既是證據確鑿,為何還要用酷刑?他不認罪?”
胥吏尷尬地笑了笑:“賊人被抓的訊息傳開後,那些姑娘的親人私底下尋到府衙上,買通了獄吏。”
顧九瞭然。
毀人清白,相當於斷送了女兒家的一生。而按照宋律,奸.淫者應杖刑後流放或是死罪。那些慘遭禍害的姑娘家自是對這個惡徒恨之入骨,怎會甘心讓那賊人如此輕易死去。
顧九略一沉吟,問道:“只有柳雲苓一人被擄走了?”
“是,”胥吏想了想,挑出坊間流傳最廣的說法,“可能是.......那柳娘子模樣實在出挑。”
“這樣一來,劉三娘子所說的‘空棺’便有了印證,”楚安好奇道,“可那拎斧頭砍人的女鬼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柳氏死後,自個飄到了衣冠冢?”
話音剛落,三道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楚安幹笑兩聲:“我胡說的。”
沈時硯起身:“去趟唐家罷。”
現在一個劉三昏迷不醒,另一個吳響生死不明,還有那掛在樹幹上的衣衫,要麼是“女鬼”所做,要麼是吳響尋來,為了報複劉三的那一腳。但歸根結底,最重要的是先弄清那墳墓在何處,確定墓主人是不是柳雲苓,以及吳響的生死。
然而等四人來到唐家後,卻發現黑漆大門外圍了一圈的行人,各個伸頸墊腳,像是在看什麼熱鬧。
顧九走近幾步,聽到從人群裡爆出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我早就說了,這家裡鬧鬼,你偏偏不信。好了,現在你親妹妹不見了,這都是你害的!活該啊活該!”
顧九眉梢微動,有些詫異。
顧蘭萱?
作者有話說:
怕大晚上嚇到人,今天提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