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盡的霎那,執棋人與棋盤齊齊到達巔峰,共赴雙贏。
層層快意的侵蝕下,唐瓔眼角有熱淚湧出。手指緊攥著錦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腰肢似要散架,圓潤的玉趾羞怯地蜷縮著,腳背繃到了極致,渾身是難以言喻的舒暢。
鹿眸瀲灩,如上好的琉璃片,玲瓏的朱唇卻紅腫不已。
閉上眼睛,思及那執棋人方才的舉動,不免一陣羞赧,面頰飛紅,心中亦泛起悔恨——
她再也不要當那棋盤了......
近拂曉時,細雪落下,窗外寒氣越來越重。
唐瓔披上棉袍,拉過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抬眸望向榻側的男子——
“陛下怎會......如此精通......”
倘若她沒記錯,黎靖北自為儲起就很少往後宮跑,除去上朝,大多數時候都將自己浸在書房內處理公文,一坐就是一宿。
偶有幾夜會偷摸著跑去找她,卻什麼也不做,不但沒將她驚醒,更是連帳簾都未曾拉開,只側身躺在腳踏上聆聽她的呼吸。興起時,還會去孫寄琴宮中小坐片刻。
孫寄琴既已心有所屬,自是不會與他行魚水之歡,那他這一身厲害功夫從何而來?
況且……
唐瓔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她的印象中,黎靖北登基後似乎並未觸碰過女人,至少在她於照磨所任職的那一年,從未見他臨幸過誰。
如此說來,除去二人成婚後不算成功的那一次,黎靖北至今都還是個雛兒。
此番……定是憋了許久……
女子的聲線嫋嫋纏綿,媚眼如絲,伴隨著雲雨後的嬌嗔綿軟,聽得人渾身緊繃,慾念再起,忍不住想要再來一發。
粉融香汗流山枕,眼波橫斜豔檀郎。
被濃厚的情|欲支配著,黎靖北渾身赤紅,仰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阿瓔問他“為何如此精通”,豈非變相地誇他功夫好?
思及此,深邃的褐眸中不禁染上悠揚的笑,唇角微微上移,似奸詐的邪狐。
他張口欲答,卻因心癢難耐,慾念未消,低醇的嗓音變得嘶啞難耐,無端引人遐想——
“皇叔府中這方面兒的書不少,成親前朕怕自己做得不夠好,臨時借來看了幾本。”
唐瓔恍然大悟,原來是書本知識......
不愧是劉太傅的門生,還真是敏而好學,不恥下……額……流……
唐瓔雖然性子清正,卻絕非嬌作之人,方才那場情事令她頗覺酣暢,體內慾念得到紓解。
心中暢快,遂伏至他耳側親了一口,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方想誇誇他,卻聽他又道——
“書本知識自然是不夠的,以至於後來……”
黎靖北凝望著她,眸中閃過促狹,似一隻狡黠的妖狐——
“對著你的小像勤學苦練,很快就無師自通了。”
……
說罷,竟又開始專注於眼前的棋局。
漸漸的,唐瓔的眸光再次變得渙散。
烏發濕漉漉一片,緊貼著前額,櫻唇微張,小聲呼喊著他的名字,口齒有些模糊不清。
“陛……陛下……”
聽到她的呼喚,黎靖北微微一愣,盯著她瞧了半晌,忽而雙眸微彎,湊近她的頸項溫柔地蠱惑道——
“阿石,乖,叫聲阿木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