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安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問陸羽:“大叔,你剛才為什麼要拍方姐姐的肩膀啊?還拍了兩次。”
“為了讓她和單將軍能見面呀。”
言溪安白了陸羽一眼,說道:“我當然知道你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我就想問你為啥要這麼做。”
陸羽呵呵笑了笑,解釋道:“人身上不是有幾團火嘛,那就是生人的陽氣,我得把方姑娘身山的陽氣暫時壓一壓,那樣單將軍才好現身與她見面。”
言溪安很好奇,所有人都很好奇,她又問:“拍拍肩膀,就能壓制人的陽氣麼?”
“是啊。”但陸羽又搖搖頭說:“也不全是,一般人隨便去拍別人肩膀沒關係,但溪安你不能亂拍別人的肩膀,尤其是晚上從別人身後,更不能拍。”
言溪安想了想,說道:“我明白了,我不亂拍別人的肩膀。”
於是言溪定又很不高興了。
又過了幾天,言籍白他們要回去了,這是他們第三次在陸羽家長住,又第三次離開陽山村回家。
送言家人回去,陸羽就不需要什麼牛車,傳送陣來回兩趟,就能將他們人和行禮都送了回去。最後在金華城和言溪安道別時,陸羽告訴她,可以開始傳授她家人修行的法門了。
言溪安聽了很高興,又有些難以相信,她問陸羽:“真的麼?真的可以麼?”
“當然可以啊,這有啥不可以的。”陸羽笑了笑,又說:“等過段日子,你阿離姐姐的孩子生下來,我也去傳他們。”
“不行。”言溪安擺擺手說:“不許大叔你傳他們。”
“為什麼?”陸羽很驚訝。
“因為,我要去傳他們,嘻嘻。”言溪安摟著陸羽說:“大叔你只能教我,然後由再我教給其他人。”
“好好好。”陸羽鬆了口氣,又笑道:“我這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麼?”
“呸,你才是雞犬。”
離開了言家,陸羽沒有回去,而是在城裡逛了逛,他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遇到那個趙守備。縣衙還是空蕩蕩的,沒人去重新整修衙門大堂,也不知道要過多久,才會有新的縣令過來。
金華城裡沒有人見到林思搖的屍體,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他是被人殺死了,至於殺他的兇手是誰?嘿嘿,這個可不好說。
以前的縣衙差役們都不知道去哪了,陸羽想和他們打聽一下,卻找不到人,所以只好又去了平澤湖。
馬上要到插秧的時節了,天海幫的漢子們都在忙著犁田耙田,放水泡田。
秦仲泉當然不用下田幹活,但他也要忙碌,哪裡需要人,哪裡需要農具,哪裡需要種子,他都得安排調配。
見所有人都在忙,陸羽就不好開口問秦仲泉,有沒有趙守備的訊息。
但是秦仲泉卻知道陸羽的來意,他有些抱歉的對陸羽說,最近有點太忙了,沒來得及派人去打聽趙守備的下落。
陸羽笑著說沒關係,趙守備肯定早就離開了金華城,能不能打聽得到也不重要了。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陸羽心裡還是很希望能找到趙守備。離單田方的遇害已經有些日子了,但陸羽對趙守備的惱恨仇視,半點都沒減弱。
這次秦仲泉就沒有再拍著胸脯保證什麼了,只說等過段日子不忙了,一定會派人去金華城以及周邊各處打聽打聽。
回到家,陸羽繼續過著一個人的日子。
後院水池裡的荷葉長的很密很茂盛,但葉子都不很大,而離長出荷花苞也還有段日子,一般來說,荷花要等到五月份才會開,就算陸羽家的荷葉發的早,開花也至少要等到四月底。
陸羽想著,等到院子裡的荷花開了,一定要接言溪安過來看花。
一個人的日子,也是那麼過,只是不用每日三頓按時吃了,其實陸羽一天連一頓都不用吃,反正他再也不會感覺到餓了。
三月到七月,這幾個月是陽山村這邊農閒的時候。地裡基本上沒什麼活計,最多下地除除草,添點肥啥的。
陸羽每天就早上放羊,上午弄菜園子,下午放羊,傍晚再弄菜園子。園子裡的菜多的吃不完,陸羽就隔三差五的往城裡送,往鎮上送,也會經常送些給小毛他們。
小毛的奶奶,那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身體越來越差了。好幾次陸羽晚上去給他們送吃的,都聽到了那老人在刻意壓制的咳嗽聲。
陸羽憂心忡忡,他著急了幾天,又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所以有天晚上,陸羽就在送去的一塊肉裡,滴了一些自己的血,他希望自己的血能讓老太太的身體好轉起來。
後面陸羽又觀察了幾天,欣喜的發現發現,這個辦法居然很有用,老人的咳嗽越來越輕了,越來越不頻繁了。
於是又有更多的人“品嚐”過陸羽的血,這些血滴,讓他們“有病的祛了病,沒病的強了身”,不知覺間,陸羽又幫了他們。
自那天和單田方見面後,方華茹的情況也日漸好轉起來,她不再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覺了,也不再十天半個月不出一次門。現在陸羽偶爾會在村裡見到她,也會和她說幾句話。只不過和很久之前比起來,現在的方華茹,沉默了許多,既不會害羞,也不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