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被岑娘說準了,她兄長在男女之事上,的確優柔寡斷。
心裡念著一個,娶了一個,也不妨礙再寵幸一個又一個。
“可你若是僅憑猜測,還是很難讓人信服。”
長公主不肯再談這事了,長公主不願提的事,風情萬種的岑娘也再撬不出半個字。
另一頭,刑部尚書的卷宗越看越心驚,河間王已經將各方證據收集地差不多,刑部只需複核。
而這卷宗是他從陛下手裡接過來的,也就是說,陛下已經知道這裡頭究竟是什麼內容。
即便如此也還要查,“這京城的天,怕是要變了。”
等刑部尚書與部下安排好一切,踏出刑部署衙時,月上柳梢。
初時他的確想過,先向中書令請示,可連陛下都拿出了魄力來,他又何懼之!
不然誰知來日被寫進案卷裡的亡者不會是他自己。
刑部尚書的住處離署衙不遠,不常乘車,今日一如往常。
文官出身,根本沒發覺,有人已經悄悄貼上了他。
長公主這一頓酒,喝到宵禁前,看著改換了男裝的青蚨,在酒席上大殺四方,作詩論賦行酒令,便沒有青蚨不擅長的。
倚紅偎翠的文人墨客輕易比不上她。
還額外賺了些絹帛銀錢。
長公主拎著錢袋子同霜蟬打趣,“將來咱們長公主府沒落了,便派青蚨去寫詩換錢,保管還能盆滿缽滿。”
霜蟬的酒意也有些上頭,臉頰紅紅地,敲著三面鼓應和道:“那我幫殿下盯著她,要她一天寫夠百張才許睡覺。”
長公主喝光了最後一盞,囑咐霜蟬,“醒醒酒,今日與青蚨住到國子監去。”
“嗯?”霜蟬的酒醒了一半,當即反對,“婢子要陪著您。”
“陪我這戲還怎麼唱下去?這是我的命令,待會兒出了坊門,咱們便分開。”
迫於長公主威壓,青蚨霜蟬與長公主在平康坊門分別。
此時臨近宵禁,街上雖燈火通明,人煙缺少,長公主轉身朝著更暗的街巷走去。
遠遠地,有人提著盞魚燈走了過來,原本還不疾不徐,瞧見是她,腳步逐漸快起來,還得小心護著魚燈裡的燭火不熄。
小心翼翼的模樣實在有趣長公主索性站定了等人走過來。
“這都要宵禁了,你倒是真不怕被金吾衛捉走。”長公主渾身酒氣,整個人看著也懶懶的。
謝應祁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小心呼了口氣。
“自然是更加不放心你。”他約摸知道長公主要做什麼,所以更要來。
“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好好將楚王請出鹿鳴坊了,安全與否,楚王都不必過問。”
長公主說著狠心的話,眼睛卻只瞧著流光溢彩的魚燈,謝應祁怎麼知道她喜歡這個?
“那阿昭還記不記得,我還在努力爬你的床呢,不殷勤些,怎麼叫你看出誠意?”
楚王護著她朝前走。
長公主留著周圍,並未有異議。
暗中的羽箭朝著謝應祁射過來時,被緊繃如弓弦的慕鳳昭,一把抓住。
箭頭離楚王面門,不過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