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為了報仇,更不是意氣用事。
“阿兄狠不下的心,我來下。”她從來不介意拳頭向內。
哪怕慕儀朗做些事,也有替裴度雪冤的念頭。
“好,我陪你。”
“謝應祁,我要那個位置。”慕鳳昭偏頭,臉頰吻上謝應祁的發絲。
“好,我陪你。”謝應祁拱了拱腦袋,去貼慕鳳昭的臉,給她一點安慰。
“在關內道背起你的那一刻,我便已經將自己的一生綁到你手裡了。”
“功成,同進。若垂敗,那我便反了,帶你回揚州去,撤逃的路線我都計劃好了,到時可讓太子在北狄煽動民情發起暴亂,你我趁亂逃離。”
楚王實在是將這事計劃地過於充分,長公主忍俊不禁,哪怕是不怎麼光彩潰逃之路,也聽得津津有味。
“你就知道我成不了事?還未起事便先想著逃,這可不像楚王的行事作風。”長公主一拂袖從他懷中脫離出來,如振翅之鳳,即將乘風而起。
“本宮要讓他看看,大渝的氣運究竟站在哪一邊。”
她慕鳳昭才是慕氏正統,端文帝之女,景佑帝之妹,受封蜀地,掌兩州軍權。
長公主反手勾起謝應祁的下巴,“楚王的封地食邑,本宮笑納。”
畢竟這才是投誠應該有的樣子。
謝應祁認真地寬衣解帶,蹀躞帶上的配飾隨著他的動作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自古以來,最堅固有利的結盟,從來都是聯姻,小王願意捧上全部身家獻給殿下,殿下可願與小王結秦晉之好?”
自然了,不論結不結盟,他都是要獻上全部身家給慕鳳昭的,現下提這一嘴,不過是閨房之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大家公子,勾欄做派的謝應祁玉體橫陳,媚眼如絲。
長公主嘆了口氣,“謝君壽你自幼究竟修習了些什麼東西,這話是不是在心裡醞釀許久了?”
她才升起來的豪情壯志,全被這人攪散了。
謝應祁解完自己的衣衫便去解長公主的,連她的發飾都拆了下來。
長手長腳一卷,便將長公主整個人都裹進了懷裡,還不忘扯起被子將兩人蓋住。
長公主頭一沾枕頭睏意接踵而來,卻還竭力保持清醒,窩在謝應祁懷裡同他閑聊,“說起來,本宮的封地,與楚王轄地相鄰,本宮若是個閑散公主,倒是與王爺比鄰而居。”
謝應祁自然而然地接下去,“彼時年節歲壽,大宴小宴,總能與殿下遇上,本王自薦枕蓆,也是一段風月佳話。”
這事兒他想過,在他聽到長公主擇婿的風聲時,後來越想越多,是在面聖之後。
他想,長公主總是要就封的,總能見到,不論她身邊有沒有駙馬,他都要去爭一爭,入幕之賓也好,裙下之臣也罷。
誰都爭不過他,他總會走到慕鳳昭心裡去的。
才要再哄幾句,慕鳳昭的呼吸已然均勻起來,這是睡熟了。
謝應祁嘴唇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願為阿昭護航。”
“孤睡不著。”燈火通明的北狄王帳,圖倫朝澈下巴一點,示意慕珣陪他喝一杯。
“那便多熄兩盞燈,燈火通明自然難以入眠,而且這羊奶酒我喝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