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暗室中的人全部帶出來,見過的人無不憤怒,恨不得去撕了程其正。
久處黑暗密室中的孩子們的精神受到很大的創傷,裴寶珠帶著侍女將她們送到乾淨的房間,幫她們洗漱乾淨換上新的衣服。
然後請了醫女幫她們看傷。
處理好一切後,裴寶珠走向休息室,全程繃著小臉。
進入房間後,她猛地拍響桌子。
早知道暗室裡是那樣的場景,她會立刻把她們解救出來,在那裡的每一天都會加劇她們的痛苦。
謝長恭嘆息,握住她的手,聲音乾澀道:“小九,這不是你的錯。”顯然,他也受到了影響。
或者說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看見都會從心底裡生出憤怒。
裴寶珠深吸一口氣:“我知道。”
程其正才是真正的罪人,她只是沒有做到立刻解救,放任她們在痛苦中多待了幾日。
謝長恭拍了拍她的手背,無聲安撫。
這個時候任何的話語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青女過來彙報。
“主子,她們的身上都有傷,醫女說摸些藥膏很快就能好,但是…”
“心靈上受到的創傷很難治癒,她們恐怕很長時間不敢見生人,要怎麼安置她們?”
裴寶珠沉默片刻,“問問醫女這種情況可以見到家人嗎?”
她的人照顧再好也比不上有家人一起。
如果可以,把她們送回家中,安排好醫女和丫鬟跟家人一起照顧她們,直到她們康復再返還。
“奴家這就去問!”
——
裴寶珠並沒有立刻返回京城,看著最後一個女孩被家人接走,她才返回京城。
在發現暗室的當時,齊王便快馬加鞭派人回京城送信,永熙帝下令在慶安鎮當眾審問程其正的後給他定罪,斬立決。
程其正原本死不承認,還將罪名全部推到沈夫人的身上。
結果沈夫人帶著程其正的心腹出現,當眾指認他的罪行,程其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便將沈夫人的事也抖落出來,兩個人狗咬狗一嘴毛。
裴寶珠無心看他們糾纏,反正都要死的,就與謝長恭先返回京城。
齊王等著永熙帝派來的軍隊來再押送叛軍回京。
順帶說一句,裴寶珠去見了盧焦,但盧焦嘴裡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訊息,所以裴寶珠見過他後頓感無趣,惡趣味上頭直接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打破他的最後一絲幻想。
盧焦聽到她的真實身份後愣了很長時間,然後突然笑了。
是了,一個普通的商戶婦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們從一開始就進了福康郡主的圈套。
軍隊從頭到尾的目標都不是黑龍寨,而是他們這些藏身北山的叛軍!
見過裴寶珠後,盧焦便一言不發。
他清楚,不管他拿出什麼條件,皇帝都不會放過他的。
從以開始就被算計的人有什麼資格與人談條件?
這樣也好,他可以去和父親母親家人們團聚了。
——
裴寶珠和謝長恭很快抵達京城,回去的第一時間便回到家中看望小糰子。
這次他們沒有將小糰子送回淮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