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嗡”地一聲,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今晚該不會下雨吧?
我憂心忡忡地啃著饃,吳祿擔心受怕地守著我,生怕我啃到自己的手指。
果然,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及至後半夜,我們這片竟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隨後雨勢不加控制的越下越大。
大牙抱怨道:“這鬼天氣,怎麼像女人的心一樣,說變就變。”
我瞪了他兩眼,警告似的說道:“死胖砸,給我閉嘴。”
山裡的雨不像市井巷陌裡的雨,它來的又急又快,冰冷清冽至極,沒一會兒我們就感覺寒意徹骨、通體冰涼了。
帳篷頂經受不住雨水的大力沖刷,險些就要被沖垮了,雨水和泥沙順著一些縫隙滾了進來。我們在裡邊手忙腳亂,最後還是用一層防水布加固了帳篷底,身上才沒至於被夜雨澆透。
環堵蕭然,怎一個“慘”字了得。
聽著聲兒,山雨漸漸小了點,就在我們以為終於可以鬆懈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又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噓~聽……”
我們支稜著耳朵,靜坐在原地,試圖從繁雜的雨聲中抽離出來,細細聆聽之外的聲音。
這時,我的耳朵又敏銳地捕捉到了幾聲斷斷續續的聲波,除了雨點的敲擊聲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渺茫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並不像是人間的聲音。
可以說是歌聲吧,因為它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像是在低訴著什麼悽婉動人的故事,但內容又卻並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由此顯得曲高和寡、飄渺出塵。
其空靈悅耳的程度,可以說是讓所有的自然之音都望塵莫及,簡直是給我們耳朵最高規模的洗禮。可是,我們深知在這時聽到來路不明的聲音,並不算是什麼好事。
而且這歌聲裡幽婉哀怨之情極深,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如此一來,這聲音必定會招惹一大群的山野精怪冒頭。
我們所有人坐在帳篷裡面面相覷,心臟在胸腔裡跳得跟打鼓似的。
這時,大牙耐不住率先開口了:“我們不會招惹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吧?”
“但這精怪聽起來也不是特別兇呀,反而我覺得很溫柔嘛。”吳祿撇了撇嘴。
我心想,這聲音絕對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而且也不可能是猴子人猿之類的靈長類動物,感覺不對。但這個季節,千山鳥飛絕,所有動物都在休養生息,所以除了鬼怪外,我想不出任何更加合理的答案了。
我向雲杉拋了一個眼神過去,想問問他有什麼高見,沒想到後者竟對我報以神秘一笑。
他說:“我們這次可真是撞了大運,能在有生之年遇到這種東西。”
“從何說起啊?”我的眉頭皺得像麻花,完全不明所以。
“山鬼啊,就是屈原在楚辭中寫的山鬼。”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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