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文學作品裡經常提到的女神?”大牙驚了。
“喲,沒想到你還有點文化嘛。”
大牙自信滿滿地拍在胸脯告訴我們:“開玩笑呦,老子可是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大才子,能不知道這?這可是和洛水女神齊名的神女啊,還有什麼湘夫人啊、雲中君啊,我熟得很。”
我繼續算他:“得了吧,你別豬鼻子插蔥——裝象了,小心牛逼吹大了,自個兒兜不住。”
沒想到大牙還來勁了:“嘿,你別小瞧人,我可是億萬少女的夢想……”
吧啦吧啦吧啦,他越說越離譜,我快憋不住笑了:“就你,一胖丫,還億萬少女的夢想,你應該是億萬少女的噩夢才對吧。”
接著,我們倆進行了一場友好而又和善的祖安對話,最後我以一句話一擊制敵:“光說不練假把式,你要是這麼瞭解,那你背呀,山鬼呀,一二三走起。”
大牙直接晾在那兒了,“這、這第一句怎麼來著啊?”
“哈,歇菜了吧。”我得意起來。
“哎,說正經的,屈原寫的山鬼是啥內容啊,這到底是個什麼妖怪。”吳祿輕輕撫摸著自己腕上的辟邪狼牙,眼裡閃過一絲寒芒。
“放心吧,她就是一懷春少女。屈原那篇說,美麗的山鬼與她的情人相會,結果歷經千難萬險她到地方了,人家卻放了她鴿子,風雨大作時她還在痴心等候、沒有歸家,但情郎始終沒有來,徒留她在原地傷心欲絕、悲惋悽切……”
我憑著記憶把故事大概複述了出來,今日忽遇山鬼,心中不由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你們說這山鬼可真是夠呆的,整一憨憨傻白甜花痴,被人騙了都不知道。颳風下雨時恐怕又觸景生情了,又跳出來興風作浪。”大牙豁著口大牙,沒往外蹦啥好詞。
帳篷外的風雨似乎更大了幾分,幽微的歌聲也更悽切了幾分。
我道:“你敦煌來的?”
大牙一頭霧水:“什麼?”
“壁畫真多。”
夕霧及時地掐滅了我倆再戰的苗頭:“我倒不覺得是她傻,都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神鬼的一瞬就是凡人的一生,山鬼與她的情郎一見傾心,但肉體凡胎終抵不過歲月的消磨,她的情人早已在滾滾紅塵中湮滅,所以沒能來赴人神之約,只是可憐山鬼不知情……”
看著夕霧認真講話的樣子,大牙早就冒星星眼了,連聲說道:“女神講得真好,女神說得都對……”
嘔~
不過夕霧的說法我確實喜歡,至少給這個略微遺憾的神話畫上了一個美麗的句號。
雲杉說:“關於山鬼的起源,說法很多,有人說是神女,有人說是鬼怪,但我個人覺得,自古山川大河,本來就是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匯聚之地,託生出幾個山胎並不稀奇,說白了就是天地之氣所化的精怪,本體是幾縷稀薄的精魄,並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
“孫悟空就是你說的這種?”雲杉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