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大哥能得救了……”
這場救治一直到鬼殺隊的後勤部隊抵達都沒結束,蝴蝶忍在現場安排人為奈落搭建臨時的遮光篷,蹲守在一旁觀察:“我還是第一次見可以治療人類的血鬼術。”
想解釋奈落不是鬼,看著頭頂的遮光布日暮環又把話嚥了回去,換了個話題:“白童子最後應該竊取了炎柱的記憶,我猜大概是因為他需要向無慘投誠,如果你們有什麼炎柱知道的重要據點可以開始準備搬遷,但不要完全搬空。”
蝴蝶忍對此並不贊同:“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位隊員。”
“你可以和你的主公談談,白童子應該不會一次性把所有的牌出光,鬼殺隊還有很多時間。”按照對奈落的瞭解,日暮環也能將白童子的行事邏輯猜個大半。
“我會原話轉達的。”
奈落臉色很差勁,只是他從天亮之前就一直板著個臉,到現在都沒能得到一句問候,才主動開口:“要治到什麼程度,我餓了。”
哪怕對方是鬼,蝴蝶忍盯著杏壽郞腹部逐漸生長的內髒,此時也不敢激怒對方,“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完全治好煉獄先生,鬼殺隊不能失去柱,需要我們提供什麼食物,人血的話可以滿足。”
在外面豎著耳朵偷聽的炭治郎立刻道:“抽我的。”
“本大爺的也可以!”
“還是抽我的吧,你們兩傷勢都太重了,請麻煩一定要輕一點。”善逸拉開兩位受傷的同伴。
蝴蝶忍轉身看向他們:“不是讓你們回去養傷嗎?怎麼還沒走。”
奈落只是專注地盯著日暮環,硬是把後者看得有些心虛了,主動遞出去自己的手腕:“不用你們,麻煩您給我拿點那個補血的藥,之前的已經吃完了。”
奈落卻側頭避開他的手,雙腿微微分開,下巴輕抬:“坐過來。”
日暮環額頭青筋跳了跳:“……你怎麼得寸進尺。”
蝴蝶忍遮擋了後面三個小孩的視線,甚至看他們兩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
但看著奈落確實連血色都開始褪去的嘴唇,日暮環還是心軟了,對圍觀群眾們道:“請問可以迴避一下嗎?”
蝴蝶忍急匆匆趕著三個小孩走,貼心替他們拉上遮光簾,只有伊之助的聲音傳來:“為什麼,為什麼吃飯要回避?”
他脫掉西裝外套、摘下平光眼鏡放到旁邊,跨過男人的大腿解開襯衣的三枚釦子,把頸脖上微微鼓動的血管遞到妖怪嘴邊。
蜘蛛的螯牙是用來注射毒素的,並不具有類似吸血鬼的抽血能力,所以他刺破動脈後便含住整塊皮肉。
除了咕咚咕咚地吞嚥聲,回響在日暮環耳邊更多的是渴求血液而吮吸産生的啾啾聲。
咒術師的身體比起普通人類會好一些,流轉在身體裡的咒力會催促身體止血,於是同樣的地方會被妖怪再次咬破。
這種疼痛算不上劇烈,卻著實算得上磨人。
眼前逐漸昏花、手腳開始感到冰涼,日暮環坐在奈落腿上,雙手都攀不住對方的肩膀,在瀕臨昏厥時才拽著鬢發扯開他的腦袋。
奈落只是輕輕勾手就把人類拉回懷裡,治癒好青年頸邊的傷口,才低聲詢問:“你真喜歡那張臉?”
“共享記憶了?”日暮環拍拍他的臉,敷衍地安撫:“那就不要壞我的事,我這不是顯然更偏心你。”
奈落沒有很信,他覺得在用靈魂看人的四魂之玉心裡,自己或許和白童子的地位相等。
他們兩互相都十分了解,只是對視一眼就雙雙沉默。
日暮環放棄地把腦袋埋進奈落帶著清香的頸窩,矇混過關:“好暈啊,睡會。”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晚上,日暮環睜開眼看到的竟然是蝶屋熟悉的和室,他從衣領下撈出小蜘蛛,辨認一下才問:“奈落還在治療炎柱?”
小蜘蛛揮動一隻觸爪,為他指引方向。
日暮環在走廊就聽到病房裡有些吵鬧的聊天聲,卻沒想到會關於自己,大概是某隻蜘蛛佔有慾大爆發,隨時隨處宣示主權。
“誒——您和日暮閣下是戀人關系啊,看起來很般配。”
相比懂事的炭治郎,善逸對這個的接受度就低了很多,甚至借機向坐在箱子上曬月亮的女孩告白:“男人和男人,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禰豆子,我永遠喜歡你!”
嘴平伊之助在呼呼大睡,炎柱也還沒醒。
“日暮先生,您醒了!房間裡有熱水您可以先喝一點,需要什麼食物嗎?”房門口坐著三個穿著相似的小姑娘,殷切地向他詢問。
日暮環應下:“好餓,什麼都多來點吧,現在就算是鬼舞辻無慘在這裡,我也能吃下。”
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只有奈落看出了日暮環的認真。
繞過三個小孩,檢查炎柱的腹部傷口,內髒和骨骼都已經長好歸為,丟失的皮肉也逐漸長攏,日暮環再次感嘆:“要是能學會反轉術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