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類也是大人看中的?”猗窩座迅速長出一隻手,看向面前更加強壯的杏壽郞,真誠地再次勸道:“我覺得不如杏壽郞年輕又強大,所以變成鬼吧,大人一定更歡迎你。”
炎柱揮出日輪刀,字正腔圓:“我拒絕!”
這邊戰鬥正酣,旁邊的日暮環卻並沒有多想和白童子打,畢竟他對“吃掉鬼舞辻無慘”的這個提議還算有點興趣。
薙刀與蛛絲構成的太刀撞在一起,白童子那張臉湊得極近,他的吐息就這麼落到日暮環耳邊:“您覺得我們這個距離適合接吻嗎?”
奈落:“?”
這還能忍,當他是死的嗎?
被蛛絲貫穿身體的時候,白童子那雙清透的眸子裡還含著笑意,日暮環立刻抽刀帶著肩膀上奈落後撤,“小心點,他打算吃掉你。”
“父親,這麼偏心可不對。”
高大的身影將日暮環擋在身後,再次攻擊而出的蛛絲便帶上了深紫色的瘴氣,優先劃破白童子和他相似的臉,“是神樂的存在,讓你心存僥幸嗎?”
被瘴氣腐蝕的地方半天得不到好轉,血肉不斷腐爛又重新生長,層層疊疊毀掉了那張精緻的臉。
“既然你學不會擺正自己的位置,那就重新教教你。”
白童子立刻捂住自己的半張臉,“你知道父親誇過這張臉,所以就決定毀了它?”
奈落赤紅的眸子瞪過來,日暮環立刻看向歪斜的火車:“啊,我去幫幫那些人……”
日暮環說走就走,他才不要夾在兩個奈落之間,轉頭去解救被車廂壓到的人,吹響那個哨子請求支援。
白童子得不到關注也不裝了,但作為分身的他根本不是本體的對手,便著重用薙刀割斷奈落的蛛絲和觸肢,盡可能吞噬本體的部分。
哪怕其中帶著對他而言有些致命的毒素,也努力吸收後利用身體裡屬於鬼的細胞分解。
“你們聊了什麼,竟然天真地以為這樣就能取代我。”奈落顯然有了火氣,他甚至在這瞬間有了將白童子重新收回體內的想法。
可白童子故意被蛛絲吞噬一截胳膊,一眼看穿奈落強忍的不適:“味道很惡心吧?”
鬼的血液中有與人類相似的部分,奈落從一開始就把白童子當做了棄子。
這是他們兩都心知肚明的事。
“嘭嘭、轟!”各種震耳欲聾的聲響伴隨著火光毒氣,將車頭附近的空地弄得塵土喧囂,日暮環用蜘蛛絲將戰鬥中心的炭治郎和伊之助拖拽到後場,防止他們遭受魚池之殃。
“煉獄先生——”炭治郎的視線一直努力地跟隨炎柱的身影,哪怕一開始完全無法看清他們的動作,卻也漸漸地透過呼吸法讓自己能更快捕捉到二者的動作。
日暮環拍拍少年結實的腦袋:“你躺在地上不要動,伊之助去幫叫醒黃頭發的善後,那邊我去幫忙。”
炎柱和猗窩座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橘紅的火焰包裹著他們,日暮環剛剛靠近就被灼熱的火星燎得面板發燙。
他只能見縫插針射出幾只箭矢,那灼傷靈魂的火焰剛落到惡鬼身上,就會被他主動靠上炎柱的刀自斷殘肢舍棄。
等到火焰散去,眾人看到的是鬼的拳頭貫穿柱的身體,“這就是人類弱小的身軀,變成鬼吧杏壽郞,否則你就會這麼死去。”
上弦叄甚至上一秒還在敬職敬責地拉攏炎柱,後一秒餘光撇到天空的一抹亮光,他的手臂被杏壽郞緊緊桎梏在身體裡,日輪刀也已經進入脖子一半,不得不朝之前瞧不起的弱者求救:“要天亮了,白童子!”
只可惜同一時間奈落的蛛絲整齊切下白童子的腦袋,被瘴氣腐蝕的毒素讓後者無法迅速接回頭,只能一把投擲出自己的頭,在半空長出新的手,落到杏壽郞頭頂。
日暮環的鞭子拴住散發紅光的日輪刀,為它施加一個橫向的力。
猗窩座與杏壽郞平視的視線歪斜,直到落到地上才呆滯呢喃,“怎麼可能……”
太陽從山的背後冒出頭,白童子落在後方的身體此時也奔跑到杏壽郞身邊,撿起兩只鬼的腦袋跑進森林,其中逐漸化作飛灰的頭顱對白童子大喊大叫:“都怪你,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幫我——我還沒有變得足夠強,沒能足夠保護……”
“啊!讓他們跑了嗎?”炭治郎的淚水從看到炎柱身體被貫穿,就止不住往下落,他蹣跚掙紮要爬起來,被日暮環按回地上。
奈落這個時候也躲到列車的陰影下,“白童子沒死,帶走猗窩座大概是為了吃。”
日暮環叫來身體情況較好的兩人:“伊之助、善逸,把炎柱搬過來。”
炭治郎疑惑道:“但是大哥的傷勢不能移動吧……”
“不移動一定會死,我們能救他。”日暮環向奈落示意,後者盡管不爽,還是將手指落到了炭治郎出血的腹部。
清香,像是從被血液浸染地泥土裡冒出的花芽,破損的內髒奇跡般地在癒合。
但奈落點到即止,桔梗花的治癒能力本就不強,眼下更需要救治的事整個腹部被洞穿的炎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