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時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開了和蕭墨曄的聊天介面。
手指懸在螢幕上方,褚青時想打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質問為什麼不送花了?問他這一週在忙什麼?還是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膩了”?
太可笑了。
褚青時鎖上螢幕,把手機扔在桌上。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像個怨婦了?
不管蕭墨曄要做什麼,他都決定今晚要把一切問清楚。
他褚青時向來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
如果蕭墨曄真的已經厭倦了這段關系,那麼...那麼他也會瀟灑放手。
即使心會痛得像被撕裂一樣。
褚青時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這次,他竟然覺得沒那麼苦了。
”叮”——又一條訊息:「穿舒服點的衣服,最好別系皮帶」
褚青時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這個混蛋!一週不見人影,上來就開黃腔?
他咬牙切齒地回複:「蕭墨曄你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還能想點別的嗎?」
手機很快又亮起:「還能想你」
簡單四個字像塊蜜糖砸進咖啡杯,褚青時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卻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明明打定主意今晚要問個清楚,結果對方一句情話就讓他方寸大亂。
辦公室裡,褚青時正對著衣櫃發愁。
蕭墨曄說要穿舒服的衣服,可”舒服”的定義實在太寬泛。
他拎起一件絲質襯衫,又想起對方說的”別系皮帶”,頓時羞惱地扔回去。
最後選了件寬松的淺灰色針織衫,搭配彈性良好的休閑褲。
絕對不是因為期待什麼,純粹是為了舒適度考慮!
當時針指向六點半,褚青時破天荒地提前結束了工作。
他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整理頭發,突然發現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這一週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總覺得少了什麼。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缺了那個總愛從背後摟著他的體溫。
”沒出息。”他對鏡子裡的自己說,卻悄悄多噴了兩下蕭墨曄送他的香水。
六點五十分,褚青時站在大廈樓下等車。
春風裹挾著花香拂過他的發梢,遠處傳來跑車的轟鳴聲。
他下意識攥緊拳頭,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
當那輛熟悉的柯尼塞格轉過街角時,褚青時突然覺得嘴裡殘留的咖啡苦味奇跡般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為複雜的滋味——像是期待,又像是委屈,還混著一絲甜蜜的忐忑。
跑車在他面前穩穩停住,車窗降下,露出蕭墨曄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
男人穿著和他同色系的襯衫,領口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嘴角掛著熟悉的壞笑:
”上車,帶你去看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