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搖搖頭,把這個大膽的猜測趕出腦海。
褚總怎麼可能是為這種事鬧脾氣?那可是高冷禁慾的褚青時啊!
辦公室裡,褚青時放下鋼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他拉開抽屜,拿出那枚與蕭墨曄初遇那晚他留下的打火機,在指尖輕輕轉動。
銀色的金屬表面已經有些磨損,但依然能看出當初的精美做工。
”狗男人...”褚青時低聲咒罵,卻又不自覺地摩挲著打火機上的“黑礁”刻痕。
蕭墨曄讓他戒煙時的表情浮現在眼前,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突然變得嚴肅,說”玉兒,把煙戒了吧!”
褚青時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辦公室角落的玻璃展櫃。
以往那裡每天都會有一束新鮮的花,是蕭墨曄派人送來的。
有時是玫瑰,有時是百合,還有一次是向日葵,附帶的卡片上寫著”像你一樣陽光燦爛”。
可現在,展櫃裡空空如也,已經整整一週沒有新的花束了。
褚青時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
自從溫泉回來後,蕭墨曄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雖然每天還是會發訊息——”早安玉兒”、”記得吃午飯”、”晚安,想你”
但再也沒有親自來公司找他,更沒有那些突如其來的擁抱和親吻。
”得到了就不想要了嗎?”褚青時自嘲地笑了笑,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他堂堂時月集團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汐端著咖啡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褚總,您的...呃...黃連特調。”
陳汐把杯子放在杯墊上,動作輕得像在拆炸彈。
褚青時頭也不抬地接過,抿了一口就皺起眉:”今天怎麼比昨天還苦?”
陳汐心裡叫苦不疊,這分明和昨天是同一罐咖啡豆!
但他只敢賠笑:”可能是...是天氣原因?聽說氣壓低的時候味蕾會更敏感...”
”出去吧。”褚青時點點頭。
陳汐如蒙大赦,退到門口時突然福至心靈:”褚總,要不要我去花店...”
”不用。”褚青時打斷他,指尖無意識地轉動腕上的鉑金手鏈,”以後都不用了。”
真苦啊,苦得他舌尖發麻。
可奇怪的是,這苦澀竟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這就是情嗎?”褚青時放下杯子,無聲地問自己,”到底是情苦還是咖啡更苦呢?”
辦公室裡再次恢複寂靜。
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出蕭墨曄的訊息:「七點來接你,有驚喜」
褚青時盯著這九個字看了足足一分鐘。
呵,驚喜?該不會是分手禮物吧?他噼裡啪啦打字:「什麼驚喜?現在不能說?」
對方回複得很快:「說了就不叫驚喜了」
「好」最終,褚青時只說了這一個字。
褚青時把手機反扣在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晚霞將金融街的玻璃幕牆染成橘紅色,車流像發光的河流在樓宇間穿梭。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蕭墨曄的場景,那個陰差陽錯的晚上,男人把他壓在落地鏡前吻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