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蒲竟宣將自己的沖鋒衣遞過去,順手接過了他剛脫下來的針織馬甲。
褚起承也來不及想太多,趕緊穿上。
“你整理一下頭發,亂了。”蒲竟宣提醒道。
“哦。”褚起承聽後隨意地抓了抓。
但沒有鏡子亂抓的效果就是越抓越亂。
毛毛躁躁的貓,看著很好騙的樣子。
“等等,我幫你。”蒲竟宣站直身體,決定騙一下。
他把原本不亂的頭發弄亂了些,然後又重新歸位。柔軟的發絲在指縫間纏繞,就像是在給暴躁的貓順毛。
褚起承就像是被黏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觸碰自己。
他微微抬眼,蒲竟宣比他高了半個頭,但他很少這麼仰視對方,平時和蒲竟宣說話的時候他看見的都是對方的眼睛。
還真是奇怪。
褚起承突然感覺臉有點熱,是因為今天出太陽了嗎?
沒一會兒。
“好了。”惡作劇結束,蒲竟宣彎著眼睛:“快去吧。”
“……哦。”他慢半拍地回應,撇開眼神,一系列慌亂地動作顯得有些笨拙,“我……先過去了,你要是冷穿我的衣服吧。”
“好。”
可是當蒲竟宣穿上對方的外套後,他立刻後悔了。
這太犯規了。
褚起承對他沒感覺穿他的衣服跟穿他自己的沒區別,可是自己心懷不軌地穿他的衣服……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感覺整個人都被一股屬於褚起承的味道籠罩著,逐漸浸透他的身體。
可是他又沒辦法脫下來,穿都穿上了,以後哪來的這種好事?
不過還好,還好他只是穿了外套。
一勺池最顯眼的這顆白蠟樹是學校最先進入秋天的地方,早早地就漸入金黃,直至枯落。
落葉墜入池裡,浮光掠影。
陽光從樹縫間散落開來,幾縷金色的光芒黏在褚起承的身上。
“ok,很好,看鏡頭。”
蒲竟宣慢悠悠地走過去靠在一棵樹上,他的視線隨著不遠處的人移動。
此時的褚起承一點都不怯鏡頭,甚至很熟練地當模特配合拍攝。
蒲竟宣嘴角微微上揚,他記得那會兒高中的時候褚起承就主持了很多學校裡的活動,也參與過一些宣傳的拍攝。
這算是重操舊業?
“你現在坐在樹底下,抓一些落葉捧起來,然後看鏡頭。”
攝影部的其餘幾個人本來只是陪著採景,準備每個地方拍幾張就夠了。但是架不住模特的底子太好,一大堆奇思妙想的點子從腦子裡迸發出來。
褚起承只能配合。
他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背靠著樹,地上鋪著滿地的金黃,反射的光芒刺得他眼睛有點睜不開。
他低頭下去,順手在旁邊捧了一堆白蠟葉。
從蒲竟宣的視角望過去,褚起承整個人都被光籠罩著,空氣裡的灰塵也被鍍了一層金粉。池子裡的噴泉倒映著一道若有似無的彩虹,將褚起承圈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