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清軍好像增兵了!”看著遠處人數明顯增多的清軍陣營,部下也是有些驚恐地喊道,對方軍容浩大,不下萬人,
莊子固看著對方重新布成的軍陣,也是沉聲道:“不要慌,準備接戰,就算是全軍戰死在此,也得拉上清軍給我們陪葬!”
“二位將軍,你們從左右兩翼攻擊,一定要攻破敵軍,剿滅他們!”強自按捺住自己心中的那一絲憤怒,勒克德渾還是決定先將對面的明軍解決再說,就算他們損失慘重,也不能現在懲處。
“貝勒爺,我們一定效死!”譚泰、祖可法二人也是拱手應命而去。
現在莊子固的營地還有充足的兵力應對,對面的清軍,也只有將近一萬人而已,平原之上這樣的兵力對比,他們還是可以應付的,同時莊子固也是心中瞭然了,金鄉已經徹底失守了。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裡,得到兵力補充的清軍開始瘋了一般拼命攻打莊子固所部,清軍八旗兵不愧是以作戰勇猛著稱,幾乎是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莊子固,一波又一波士卒前赴後繼地衝上來。
“莊將軍,這幫狗韃子瘋了嗎?”又一波進攻被打退,馮雙禮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來到莊子固的身邊,恨恨地問道。
“不要管他們怎麼樣,我們必須守住,將士們傷亡怎麼樣?”莊子固沉聲問道。
“打到現在,傷亡了一千兩百人了,連弩也所剩不多了!”馮雙禮有些無奈的答道。
莊子固抬頭看了看天時,此時應該已經至少與敵人糾纏快六個時辰了,眼下應該是差不多快到黎明瞭,離日出還有半個時辰而已,隨即對馮雙禮吩咐道:“加緊守住,我看滿清韃子至少死了也有兩千多了!”莊子固安慰道,此地雖說地勢還算平緩,但是畢竟是一座高地,清軍從攻上來時是佯攻,地形還是對明軍有理的,且他們每次最多也就出動兩千人,這種添油戰術,對明軍還是有利的,也幸得如此,明軍也才能以手中的武器有效殺傷敵人,同時儲存實力。
“繼續攻打,不要停!”勒克德渾冷冰冰的話語讓準備建議撤軍的譚泰把話咽回肚子裡。
“韃子這是拼命了,看來是想除我們而後快啊!”馮雙禮眼見清軍如此發力攻城,也是咬緊了牙關,不管怎麼樣,他們沒有選擇,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死戰到底,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一夜混戰,直至東方微微泛白才告一段落,日出之後,寨裡集那裡已是一片屍山血海。一連夜的血戰,使得草地上屍體堆積成山,在勒克德渾的狂攻之下,他的上萬人馬已經傷亡過三千了,不過明軍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明軍傷亡加起來也已經差不多要到兩千人了。這主要還是祖可法一開始攻得狠了,被連弩車突襲其軍陣,讓祖可法一千人馬幾近全部覆沒,弄得勒克德渾也不敢投入騎兵,只能以火槍火炮為掩護,步卒攻擊,用以抵禦對方的連弩。
“與我再上!”勒克德渾怒道,他決定親自挑選了一支人馬,正準備殺上山去。
不料這個時候譚泰來到勒克德渾的身邊,驚慌的說道:“貝勒爺,明……明軍的援軍到了!”
勒克德渾聞聲轉頭,順著譚泰手指的方向遠遠看去,只見離此地不過十里之地的方向,確實是塵土飛揚,急速而來,那是南方,不可能是他們的兵馬,他也沒有再調援軍前來,必然是明軍的援軍。
“壞了!”勒克德渾頓時心中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對方的援軍到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們早有預謀呢,這些人特意在此堅守整整一夜,為的就是拖住他們,並不斷的消耗他們的銳氣,眼下他們也是人困馬乏,若是對方蓄謀而來,只怕他們會吃大虧的。
就在這時,一名先前派出的探馬急匆匆返回向他稟報:“貝勒爺,明軍的援軍到了,是明軍的人馬,人數不下五千之眾!”就在這時探馬來報,接著果然南面的地面開始有些顫動,正是李錦率人趕過來支援。
“來人是誰?”勒克德渾問道。
“看旗號應該是總兵李錦!”斥候連忙答道。
“貝勒爺,撤吧,敵軍援軍到了,我們這一夜廝殺早已經睏乏,只怕……”譚泰有些無奈的勸說道。
勒克德渾那張本俊朗的面容頓時扭曲起來,咬牙說道:“穿傳我軍令,撤軍!”
同時,莊子固也是看到了南面塵土飛揚,充滿了疑惑,這個時候,會是誰的人馬呢。但是這個時候清軍先動了,開始撤離了,步卒先行,騎兵斷後,迅速離去。
“韃子退了,兄弟們,我們的援軍到了,跟我反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殺,殺……!”莊子固以近乎咆哮的語氣下令高喊起來,憋屈了一夜之後,也是爆發了。
“殺……”剩下的明軍也是歇斯底里的吶喊起來,推動著手中的炮車,開始了追擊。
“李將軍,是你到了!”莊子固看著率軍趕來的李錦,也就是先前的李過,曹變蛟覺得過字不好,所以賜名李錦,莊子固看到李錦的援軍到來,差點沒當場哭出來,太激動了,原本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沒想到等來了援軍。
“莊將軍,我也是恰巧路過,我本奉命前往儀封換防,沒想到經過歸德的時候,聽到清軍犯境,將軍親率軍馬增援,恐將軍有失,所以特率兵馬前來增援。”李錦也是從馬背之上而下,拱手與莊子固作揖行禮。
“我本率軍前往金鄉增援,得知金鄉失守,清軍前來攻打我軍,於是在此堅守,本已經保定必死之心,要與清軍死戰到底,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李將軍前來,不知道將軍帶來多少人馬?”
“五千人馬,皆乃我昔日大順軍精銳之師,莊將軍是想與我合軍,再攻清軍否?”
“正有此意,不知道將軍肯助我否?”莊子固也不隱瞞,想請李錦相助他一臂之力。
“正當如此,我也好久沒有與韃子廝殺了,手正癢癢呢……”李錦也是目露鋒芒,再戰清軍,報仇雪恥,是他一直所期待的,正好有機會,自然願意了。
當即兩軍相合,七八千人馬,尾隨清軍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