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覺得有點稀奇，那傻子今天怎麼也這麼安靜？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用餘光往旁邊掃了一眼，視線不禁停頓了幾秒。
陽光穿過樹葉的罅隙灑下來，彷彿將那傻子籠罩在一層光暈中。
挺翹的鼻尖和飽滿的唇珠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金線，光照下的面板細膩白嫩，毫無瑕疵。
來福沒注意到李望的視線，他表面故作鎮靜，其實眼珠一直在打轉，看見草坪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撲過去滾幾圈。
他已經很久沒去草坪上躺著曬太陽了，如果可以在這裡上班，每天都可以過來玩兒。
走過兩千多畝的人工湖，穿過三千多畝的操場，三人來到一棟頂部是玻璃金字塔造型的大樓前。
“這是行政綜合樓，面試地點在二樓的教導主任辦公室。”王易介紹道。
三人上樓，進入辦公室，裡面只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正在茶臺邊泡茶。
李望猜測他就是王易的姐夫，學校的教導主任。
這人神色冷漠，看見他們進來，眼神都沒給一個，王易也沒有給雙方介紹，直接開始了面試。
面試過程中，王易和來福面對面坐在辦公桌前談話。
李望坐在沙發上等候，中年男人一句話都沒說，泡完茶又端著呷了幾口，低頭看著手機，偶爾有幾絲短影片常用的bg洩出。
王易的問題和來福第一次面試時被問的差不多。
經過這段時間對人類的瞭解，他重新調整了回答。
十分鐘後，王易起身，對來福微笑道：“面試完了，稍等下。”
他走到茶臺邊，微微躬身，將記錄來福資訊的a4紙遞到教導主任面前。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王易起身回到辦公桌前，“恭喜，來福，你的面試透過了，你這邊要是沒什麼問題，今天就可以簽合同上崗，身份證帶了嗎？”
沒想到會這麼快，來福愣了下，下意識回：“我沒有身份證。”
話落，他神色緊張地抿了抿唇。
沙發上的李望也是一驚，沒注意王易和主任交換了下眼神。
什麼年代了，連身份證都沒有？
不用想，學校肯定不會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任職。
他站起身，準備帶人離開。
王易卻毫不在意地笑了聲，“這有什麼？沒關系啊！我們學校很開明的，合同已經準備好了，我拿給你，你簽個字就行。”
他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張a4大小的紙。
這學校這麼缺人嗎？李望皺起眉，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來福卻很高興，迫不及待地起身，“那太好了！”
“看看沒問題就簽吧。”王易把合同和筆推到他面前。
看見筆，來福又犯難了，有點不好意思道：“我不會寫字……”
王易頓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拿出一盒印泥，“沒事，按手印也行，手指在裡面壓一下，然後按在這個位置。”
他指著合同末尾乙方簽字的地方。
“這個我會！”
像是急於證明自己，來福張開手掌，拇指快速在印泥裡壓了下，就要按在那張a4紙上。
“等等！”
一隻大手突然放在合同上，來福來不及收手，拇指落在大手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