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洋在路上就已經查清楚了:“不是程家,就是程雲起。這次拍賣會的訊息多半也是程雲起放出來的,我有注意到程雲起似乎全程都在找機會想接近小先生。”
姜雲簡屈起指節,在輪椅扶手上輕輕叩了兩下。
他在後來也看到了拍賣會小冊子裡對《鋼琴》這幅畫的描述,清清楚楚記得註明的日期就在燕清羽十一歲生日前一天……也是顧漫芸女士車禍去世的前一天。
燕清羽的這次吐血很可能和這幅畫有關。
姜雲簡眼神陰鷙:“你去查查程家有沒有這幅畫的真跡。”
程洋愣了愣:“真跡?拍賣會上的那幅是假的?”
姜雲簡:“假的。顧老師畫的清羽絕對不可能這麼生硬死板。”
顧漫芸很愛燕清羽,姜雲簡從小就知道。
他筆下的珍藏摯愛的少年,也承襲了顧漫芸筆下付諸所有愛意的小兒子。
他最清楚愛著燕清羽的人,在將愛意傾注於筆尖時繪畫出來的是什麼模樣。
程洋清楚姜雲簡和燕清羽媽媽的關系,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姜雲簡又問:“支撐架送到哪了?”
程洋:“在別墅那邊呢。”
姜雲簡:“打電話讓陳叔明天過來,順便把支撐架帶上。”
程洋直接付諸行動,出門打電話,中途又拿著電話進來:“陳叔說他現在就想過來。”
姜雲簡:“都行。那就讓他順便帶點……”
姜雲簡想到謝華良說的長期飲食不規律,又收回還沒說完的話:“算了,人過來就行。”
今天太晚了,養胃得從明天開始。
程洋應下,給陳叔交代完,結束通話電話回到病房裡。
姜雲簡坐在病床邊看著昏迷的燕清羽,聽到程洋的腳步聲,抬頭:“你還回來做什麼?”
得,催完支撐架,又開始催加班調查了。
程洋非常有打工人的自覺:“我等會就去查,就是還有件事想問你。”
姜雲簡:“什麼事?”
程洋:“你剛剛說的三年,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雲簡沒有回答。
程洋換上了姜雲簡的好友皮,沒像往常那樣識趣閉嘴,繼續補充:“我記得你定的聯姻時長也是三年。三年後,你想做什麼?”
姜雲簡過了會才冷淡開口:“三年,我會把一切危害姜家的因素鏟除。”
程洋:“然後呢?”
姜雲簡不再回答。
然後。
就可以讓燕清羽安安穩穩地,繼承他的所有遺産。